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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真恶心。  我咬了他一口,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余冬至的背狠狠撞在墙上。  他用手背慢慢抹去嘴唇上的血,阴邪地笑了。  “别这么紧张,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会动你的。”  我笑了。  我哥还真体贴。  真不愧是我温柔的好哥哥。  “余冬至,你就不怕我告诉爸爸吗?”我恨恨地看着他,“你猜他会不会打死你。”  “你不会的,夏夏。”  他像个暂时饱食的吸血鬼,恢复了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他轻声说。  “妈妈心脏不好,你还记得吧?”  我陡然一惊,心里腾起无限恐慌。  “你也不想妈妈被我们两个人的事气死,对吧?”  他将我带到沙发上坐下,耐心地看着我,轻声慢语地说。  “当然,你也不会跟宋池说,你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你和自己的哥哥搞在一起吧?”  余冬至悠然自得地翻阅自己的手机相册,然后划出一张来,递给我看。  那是在古城的宾馆。  我和余冬至身体纠缠的照片,看着就像一对没羞没躁的爱侣……  “是你下的药?”  我怔怔地问。  无限荒唐的推想,变成了现在唯一的答案。  余冬至从容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什么下药?”  他困惑地看着我。  “这不是我们两个情投意合,情不自禁的证明吗?”  他笑了,笑容里尽是恶意。  “你不想让我把照片发给爸妈和宋池吧?”  我浑身颤抖。  如果他们知道了……  如果她们知道了,那就是地狱。  那就是家破人亡,万劫不复。  我沉默了很久。  我抬头看他,轻轻地说。  “哥,你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他步步逼近,紧紧地看着我,带着要把我拆骨入腹的疯狂。  “和宋池分手。”  “好。”  “再也不见他。”  “好。”  “和我上同一个大学。”  “好。”  “永远和我在一起。”  “…………”  他又捏起我的下巴,轻柔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埋怨地说:“你看你,最近这么不听话,你以为哥哥想这样吗?”  他轻轻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万分怜惜地低语:“好了好了,你以为看着你这样,哥哥不心疼吗?”  他像小时候那样,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吻去我的泪水。  “一切都结束了,夏夏。”  26  宋池接到我的电话,声音很欢快。  “夏夏,国庆的帐篷我已经租好了,我租了两个,省得你担心……”  我的宋池。  最好的宋池。  “我们分手吧。”  我尽量让声音冷硬如铁。  我怕一丝颤抖都让他听出我的不舍。  对面沉默了。  “夏夏?”他疑惑地呼唤我。  “分手吧,我喜欢上别人了。”  我决绝地说。  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流淌在我耳边。  “夏夏。”  他平静地说。  “冬至哥在你旁边吗?”  我一愣。  我抬头,看到余冬至也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  宋池笑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语气温柔而坚定地说:“你把电话给他…”  我装作不耐烦,“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宋池的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像哄小孩子一般,说:“乖,听话。”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宋池的温柔。  我喉咙酸楚得不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余冬至接过电话,关上了免提。  我不知道宋池说了什么。  我只看到余冬至的脸瞬间就苍白了。  ——冬至哥,你和我姐谈了两个月恋爱,不知道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吧?  27  余冬至坐在咖啡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英俊的侧脸惹得服务员们频频侧目,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在等女朋友。  但是他等来的,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看着年纪小一些,但是已经英气勃发,难掩锋芒。  他们客气地打招呼,客气地交谈,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外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竟然是如此赤裸和罪恶。  余冬至笑了:“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你吧,你真的有什么日记,早就送去警察局了,还会等到现在?”  宋池抿了一口咖啡:“你信了,才会千里迢迢飞过来见我。”  他拿出一个u盘,放到桌子中间。  “这个,就是最近找到的,我姐写的日记。”  “然后呢?”余冬至扫了一眼那个u盘,不动声色。  “然后我知道了那个人是你,我能推断出来,你猜警察能不能推断出来。”  宋池平静地说。  两个人沉默了,互相死死盯着对方,想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一切有用的信息。  良久,余冬至还是失笑了,“我猜日记里面的信息不能直接给我定罪,不然你还是会把它直接送去警察局,你的威胁毫无作用。”  “你敢赌吗?哥”,宋池一笑,手放到了u盘上,“我实话跟你说,我查阅了很多资料,里面的内容保你至少进去三年,三年到十年,我不确定。”  “那你还等什么?”余冬至笑得内敛,“你直接去啊,你无非两个方向……”  他伸出一根手指,“日记不能给我定罪,你的威胁无效。”  他伸出两根手指,“日记能给我定罪,我几年之后出来,照样可以去找立夏,她在哪,我就去哪?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宋池没有被激怒,好像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你不会的。”  宋池声音很是笃定,“你这种人,你能忍受立夏逃脱你的人生吗?”  “你进去了四五年,我到法定婚龄,她就要和我结婚生子,你能忍受吗?”  “就算你进去三年,我也要和她同居,你能忍受吗?”  “你因为这种罪名进去了,夏夏妈妈被你气死了,你和夏夏还有可能吗?”  余冬至笑容一僵。  一句一句,都打在余冬至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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