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没了。
「抱歉,你家里没有男士拖鞋。」
江逾白说这句话时,心情似乎挺好,眉尾都扬了起来。
他接着说:「现在,只要我前脚离开你家,你后脚就会被网友扒得底儿掉,所以,还要赶我走吗?」
我特么!
我气到笑了:「行,我让你住个够,一天一万,日结谢谢。」
叮叮,手机跳出来一条转账信息,他给我转了三十万。
我:「……」
「咳咳咳咳!」该死的咳嗽在这时发作了。
见我咳声连连,他好像犹豫着要不要过来,耳朵尖都红了。
我伸出尔康手打算阻止他,安安突然从房里冲出来。
「不许再咬我妈咪,不然我喊警察叔叔了!」
我:「……」
儿子,栓 Q,你妈咪无了。
江逾白:「……」
他在我和安安身上来回看了一分钟,才慢慢扯开嘴角,冷笑:
「他就是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整个人都紧张到极点,就听到他说:「还是混血儿,真行。」
???
安安的头发是浅褐色的小卷,眼睛也是琥珀色的,难怪江逾白会这样说。
可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
他当年能在一众帅气男星里拔得头筹,多亏了他四分之一的混血血统。
褐色小卷发,琥珀色眼瞳,哪一样不是随他?
啧啧,他是忘了自己长啥样了?
他不会脑子被烧傻了吧?
我刚这么想,安安就扒住我的腿指着江逾白大叫:
「妈咪,这个叔叔身上在冒烟!」
我一看还真是,心里突如其来地一紧,手比脑子更快一步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么烫!」
我赶紧拿来耳温枪给他量体温,可他太高了。
一米八八的个头,我得踮起脚尖,枪头好几次都对不准。
「小矮子。」
明明是看我笑话的语气,可还是主动俯下了身。
口嫌体正的杰出代表。
红色,40 摄氏度!
我收回耳温枪时,手上一烫。
他抓着我问:「怎么,关心我?」
我嘁了一声:「你还是关心下自己吧,马上就能体验小刀割喉咙、水泥封鼻孔、无麻醉开颅、电钻眼珠子、闸刀割腰子套餐,不谢。」
说完我快步钻进厕所,用冷水沾了沾发烫的脸。
一定是我这烧又冒起来了。
由于我家只有两个房间,我本来提议我和儿子一间,把安安的房间让给他睡。 他不肯,非说男女授受不亲。 安安:「我才五岁啊!」 于是江逾白喜提沙发一只。 男人生病了是不是都会变得幼稚? 这天我在房里开直播,手机屏幕上不停地蹦出微信。 傻子:「我渴了。」 傻子:「喉咙好痛,说不出话了!」 傻子:「安歌!你瞎了吗!」 我皱眉,为了不影响工作,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下一秒,门外就响起了嘶哑的吼声: 「安歌!你敢拉黑我!」 评论里还有人好奇是什么声音。 我笑了笑:「是我家的鹅在叫。」 这句话正好被气冲冲过来的江逾白听见,只见他脸更黑了,目光落在我的直播手机上。 我心里大叫不好。 幸好他只是倚靠在角落里,皮笑肉不笑。 「你说,」江逾白挑了挑眉,「如果我出现在直播间……」 好家伙,威胁我?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主动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我接着直播,却见满屏的弹幕飘了起来: 「主播,你家的鹅又叫了,你快给它吃饲料吧!」 「主播,让我们看看你家的鹅吧!」 我:「……」 为了不影响我的直播事业,我得想办法让江逾白快点恢复快点滚蛋。 他胃口不好,我给他煮粥。 他冷,我给他灌热水袋。 他浑身痛,我把药和水送到他手里。 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他嗓子不疼了,腿脚利索了,就是还有点反复高烧。 我把退烧药给他,他没接,而是神色复杂地看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 「我……」 我把药放在茶几上,笑说:「照顾金主爸爸不是应该的吗,你给了三十万我的服务总不能比酒店差吧。」 我不能说我想你早点滚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