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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织锦听后,一下僵在了那儿。 孩子保不住…… “你中的这种毒叫白木,此毒是由十八种毒物炼制而成的,无色无味,服下一个月后才会有症状,而且症状很轻,非常容易误诊。毒素侵入血脉后,会腐蚀掉五脏六腑,人在极度痛苦下死亡,死时血液会变成白色,人也犹如木头一般僵直,所以名为白木。” 一个月前她刚重生回来不久…… 谁给她下的毒? 许织锦皱紧眉头,上一世的时候,她没有中过毒。所以一定是她做了什么,让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了。 想到什么,许织锦眸光一沉,她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留下腹中的孩子。 下毒的人针对的是她的孩子! 谨烟越听越怕,一下跪到那姑娘面前,“大夫,您既然能看出我家夫人中毒了,那一定有法子救她,对不对?” 许织锦也忙向看这姑娘,不过她稳了稳,先问她贵姓。 “我姓曲,曲墨染。” “曲姑娘,我这毒能解吗?” 曲墨染沉吟了一下道:“白木这种毒很罕见,寻常大夫根本不知道这种毒,更别说解毒了,我倒是能解,只是……” “只是什么?” “需以毒攻毒,所以你腹中胎儿是保不住的。” 许织锦捂住小腹,“一定还有别的法子,对吗?” 曲墨染摇头,“没有。” “如果我等生下这个孩子再解毒呢?” “以你目前的状况,如若不解毒,最多只能再活五个月,根本等不到孩子出生。而且孩子在你腹中,需以你的血脉来养着,只怕也已经中毒了。” 许织锦握紧拳头,“如果我拼了命,亦没有保住他,我就认了。但现在,我决不能伤害他来保自己。” 听了许织锦这话,老大夫长叹一口气,看向曲墨染道:“姑奶奶,可怜这位母亲了,您给想想法子吧。” “夫人,您何必呢,孩子以后还可以再要,不至于搭上自己的命。”曲墨染有些不能理解。 许织锦摇头,上一世她就亏欠这孩子一条命,上辈子欠了债,这辈子还欠,她这做母亲的就太自私了。 曲墨染无奈道:“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先服用,抑制毒素蔓延,待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帮你。” “谢曲大夫。” 曲墨染先给她施针,再给她熬了一副汤药喝下去,很快她小腹就不痛了。 付诊金的时候,许织锦让谨烟拿出十两银子。 “用不了这么多……” 曲墨染话还没说完,老头一把抢了过去。 “哎哟,我姑奶奶是神医,能请到她给你家夫人治病,那是走大运了。别说十两,百两都不屈。” 曲墨染还要说什么,许织锦笑道:“还要劳烦曲大夫救我。” “我只能说尽力。” “千金难买尽力。” 不过走的时候,许织锦还是提醒了一句:“快到雨季了,粮价不稳,有余钱最好还是多存一些粮食。” 回侯府的路上,许织锦压下所有的情绪,因为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呢。 她们主仆从后门回去,刚换好衣服,院门就被敲响了。 “谨烟,去开门。” 院门外,管家站在外面。 “三夫人,您让下人去报官了?” “对,我三房的库房昨夜失窃了。” 管家张嘴无言,昨晚正是他得老夫人授意,带着几个下人悄悄偷了库房里的东西。 可眼下,京兆府的官差就在外面,他也不敢承认啊。 “这事需得跟老夫人商量一下吧,您怎的不说一声就报官了?” 许织锦挑眉,“我丢了东西,自然要报官,为何要和老夫人商量?” “这……”许织锦谢明屿全文免费阅读_(许织锦谢明屿)许织锦谢明屿最新章节 “你去请官差们进来吧,让他们找找线索。” 管家无话可对,只能先离开。 “夫人,老夫人做贼心虚,肯定不会不让官府插手。” 许织锦冷嗤,“既然报了官,官府就必须受理,老夫人也拦不住。” 果然不多一会儿,管家带着京兆府的官差进来了,同时老夫人身边的玉莲也来了,让她去东院一趟。 她让谨烟带着官差搜查线索,而她则随玉莲去东院了。 第三十四章谁讹谁 西屋里,老太太一张脸青沉。 “你要反了天不成,居然还敢报官!”她气得怒拍桌子。 许织锦故作不解,“我丢了东西,自然要报官,母亲为何这般生气?” “你……我侯府如今夹着尾巴,生怕被皇上看到,你却不消停,这是要害了侯府上下啊!” “皇上总不能因为咱府上丢了东西报官就要惩治咱们吧,这什么道理,再说皇上管理天下大事,怎么会注意到咱们府上这点小偷小窃的事。” “我说一句,你说一句,有你这般顶撞婆母的儿媳吗?” 许织锦委屈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母亲哪来的怒火。” “我不管你丢了什么,赶紧找个理由将京兆府的官差打发走。” “那可不行,我就剩那点贴己了,昨晚全丢了,我都心疼死了。” “几匹破布,翻了遍都没件值钱的,你有甚心疼的?” 许织锦迟疑了一下,“母亲怎知我库房里有什么?” 老夫人神色一虚,“我猜的。” 许织锦垂眸笑了笑,“京兆府官差不是吃素的,除非是神偷大盗,不然一定能找到些线索。再不然,去当铺问问,许急需钱给当了呢。” 这一下,老夫人绷不住了。 “行了,一场误会,我昨晚让管家去你库房拿了些东西,没与你说罢了。” 许织锦瞪大眼睛,“母亲偷了?” “你的嫁妆带到了侯府,便是侯府的东西,我拿府上的东西,怎么叫偷?” 许织锦装作委屈道:“母亲说的是,我这就去跟京兆府的官差们说,劳烦他们白跑一趟了,三更半夜偷摸撬开二房的院门,悄不声息的拿走我库房东西的是老夫人派的人,不是外面的贼。” “你!” “我这就去。” “你给我站住,你这样跟他们说,岂不是败坏我的名声!” “怎么就败坏母亲名声了,我哪句没说对?” 老夫人气的咬牙,但也看出许织锦是故意的了。以前她对她言听计从,尊重有加,如今却是针尖对麦芒,一点亏也不吃。 “你那些东西,我让管家赎回来还给你。” “其实那几匹布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一首饰盒,里面有几颗南珠,两只翡翠手镯,两支金钗,一串七宝璎珞。” “哪有什么首饰盒,你别乱说!”老夫人瞪大眼睛道。 “哟,他们没跟您说,怕不是贪了?” “你!” “要不还是让官府查吧。” 老夫人险些气过去,她这是被许织锦给讹住了,而且还是有口难辩的那种。 “行,我补给你!” 老夫人给玉莲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屋里拿首饰。 而玉莲拿过来的,许织锦看了一眼,皆是不值钱的东西。 她把托盘一推,摆明了态度,休想糊弄她。 老夫人这下没招儿了,只得让玉莲带着许织锦自己去挑。 待玉莲打开老夫人的装首饰的大木箱,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许织锦还是吃了一惊。 她知道老夫人藏私,但不知道她藏了这么多。 可笑的是她以为侯府被抄空了,巴巴的把自己的全部嫁妆拿出来充公账,养活阖府上下,实在是太傻了。 如此,许织锦也不客气,挑值钱的拿了好几件。 老夫人被气的不轻,尤其看到她拿走的那些,差点没厥过去。 许织锦回到三房,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官差头子,请他们去喝酒,无需多言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而后她将首饰都给了谨烟,让她都拿去当了。 她说完,却见谨烟站在一旁早已哭红了眼。 “怎么了?” “夫人,您别筹谋了,先保住自己的命吧。” 许织锦拉过谨烟,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我不怕死,但怕死不瞑目。” 老天爷让她重活一回,不是为了让她像上辈子似的憋屈的活着,而是替自己讨回公道。 所以哪怕到最后一刻,她也会为自己争口气。 谨烟抱住许织锦,哭道:“夫人,谁这么狠给您下毒,不但要您的命也要您腹中胎儿的命?” 许织锦沉了口气,“我虽然不确定是谁给我下的毒,但可以确定在哪儿中的毒。” “哪儿?” “兰园。” 第三十五章利用他 许织锦让谨烟将首饰当了银子,而后像之前一样去渡口买粮。那些即将运出盛京,或者经由盛京运往别处的粮食,她截了下来。 盛京留下的粮食越多,能活的人也就越多。 “办完这些事后,你将这封信送到兰园,让守门的小厮交给谢明屿。” 谨烟想到昨晚的事,气愤道:“夫人,您还指望他?” 许织锦摇头:“我从未指望过他,但可以利用。” 夜过子时,许织锦已经有些熬不住了,这时听到院里有打斗声。她忙起身,披上外套出们,但见月色皎皎,而两个身影已经打到了屋顶。 一个身姿挺拔,一个娇小瘦弱。 两个人轻功极为厉害,在屋顶之上犹如平地,剑光凛凛间,二人又落到院里。你来我往,每一招都十分凌厉。 子衿到底年纪小,而她也没想到谢明屿这奸贼功夫这么好,眼见小丫头要吃亏,许织锦忙喊了一声:“住手!” 这一声喊得及时,谢明屿堪堪收住剑,不然肯定要刺伤子衿了。 子衿打得不服气,小脸绷得紧紧的,但许织锦让她住手,她也只能听话的收起剑,然后闷着气继续回树上睡觉了。 谢明屿凤眼眯了眯,转身走向许织锦,带着一身凛冽的凉,一把将她裹紧怀里。 “怎么穿这么少?” “我已经睡了。” “没等我?” “我又不知道你要来。” “戏子都没你会演。” 来到里屋,谢明屿将外套脱下,而后将许织锦抵到罗汉床上,不容她反抗,先吻了几口,而后解开她里衣,继续折腾。 他手上很用力,掐的许织锦软软求饶,他也不怜惜,显然带着怒气。 “谢明屿,疼。” “知道疼了?” “我又没惹你。” “还不老实?” “你压到我肚子了。” 谢明屿哼了哼,转而靠着罗汉床,让许织锦坐到他怀里。他掐着她的下巴,嘴角扯了一下,眼里露出丝丝寒气。” “你让我给你买一万石粮仓的粮食,晚上送信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许织锦装作无辜道:“是啊。” “可粮仓根本没有一万石。” “怎么可能,那么大的粮仓。” 谢明屿歪头看着许织锦笑,“对啊,粮仓上百万石粮食去哪儿了?” “……” “北金细作惯常在刀上淬火蛇毒,那晚刺客划伤我肩膀,你帮我止血,随后我中了这种毒,我原没往北金那边想,经此事便开始沿着这个方向查。这一查,查到北金和废太子暗中有来往。” 不等许织锦替自己辩解一句,谢明屿拿起刚才扔到一旁的红色肚兜勒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 谢明屿一笑,但双眸却仿佛结了霜,很冷。 “后来我的人抓到一个活口,才知道那群刺客根本不是什么北金细作,当然他们用的武器上也没有火蛇毒。” “……” “火蛇毒是你给我下的。” 谢明屿挑眉,“如果你想毒死我,倒也没什么,可你的目的显然是让我追查北金这条线。我查到了废太子和北金勾结,如此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手里只有那点兵力居然敢图谋造反,原来是想借住北金的兵力。只是北金铁骑南下,突破镇北关,打到盛京,哪有那么容易。在我苦思他们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筹谋时,你让我给你买粮仓的粮食,然后我发现粮仓粮食不见了。” “唔唔!”许织锦用力喊。 “你想说巧合?” 许织锦点头,“唔!” 谢明屿拉过她亲了亲,“或许真是巧合,但你给我下毒是真的。” “……” “所以我杀你,你也能理解,对吧?” “唔唔唔!”理解个屁! 见谢明屿真拿出一把匕首来,在她心口处比划,她忙装作害怕,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 谢明屿笑,“哭得这么勉强?” 许织锦暗暗咬牙:谢明屿,你大爷的! “你只有一次机会开口,如果哪句没说对,我会让你立即见血封喉,再说不出一个字来,所以想好该说什么。” 说完,谢明屿扯下来勒着她嘴的肚兜。 他还揉成一团,放在唇边,冲许织锦勾眸一笑。 但这笑里,满满都是杀气。 许织锦深吸一口气,见谢明屿转动手里的匕首,刀尖泛起冷光,只要她说错一句,便会立马没命。 这话,她太信了。 “我的确知道一些。” 谢明屿转动刀子的手一顿,“哦?” “比如太子和北金勾结,比如粮仓空了,比如……” 谢明屿看向她,等着她往下说。 许织锦神秘道:“比如圣上什么时候驾崩,比如新皇是谁,比如咱们大荣和北金什时候开战,比如哪年有天灾,比如明天下不下雨。” “……” 第三十六章我活不久了 许织锦扑哧一笑,“你真当我有这样的神通?” 谢明屿脸色一沉,手中匕首抵上许织锦脖子。 许织锦笑过后,叹了口气:“其实用不着你动手,我也活不长了。” 谢明屿挑眉,“哦?” “我中毒了,名叫白木,最多还能活五个月。” 谢明屿沉眸思量,对许织锦的话,他并不全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 “白木这种毒可解。“ “但会伤到腹中胎儿。” 谢明屿看向许织锦,眼里露出不可置信。 “你为了这孩子,连命都不要了?” “只要孩子平平安安降世,我死亦无所谓。 ”许织锦推开谢明屿的手,有些疲惫的趴到他怀里,“别杀我,你也不想等孩子长大了,他寻你报杀母之仇吧。再说不论我怎么知道的,我并没有害你的心思,反而帮了你。” 谢明屿心下微微触动,“谁给你下的毒?” “不知,但中毒在一个月前,我刚得知自己怀孕了。” “一个月前……” 许织锦眸光闪了闪道:“或许对方想除掉的是我腹中的孩子,目的可能是不想你有后。” 既然那人的目标是她腹中孩子,定不会允许孩子平安降生,下毒不成,还会有别的招数。 她势单力薄,无力抗衡,只能跟谢明屿说。 他并不一定在乎这个孩子和她的命,但既然牵扯到他,他肯定会查,对方也会忌惮一些。 “这就是今晚你招惹我过来的目的?” “是。“ “你舍弃自己命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将他托付给谁?” “你放心,我没想给你。” 谢明屿狠道:“你给我也行,我会掐死他给你陪葬。” 许织锦身子颤了一下,趴在谢明屿怀里,却只感觉到冷。 送走了谢明屿这个瘟神,许织锦松了口气,只是躺到床上,那股弥漫在心口的寒气却越来越重,能感觉弥漫到了四肢。 她想起来坐会儿,这时才发现手脚僵直,根本动弹不得。 曲墨染说过,白木毒发时,最开始的症状就是四肢僵直…… 她慌了,咬着牙用力,想抬起手,却仿若千斤重。 “谨烟……” 她用力喊,声音却只在唇齿间。 因为太用力,汗浸透她全身,她只能惊恐的看着床顶。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她手动了一下。 她连忙活动腿脚,全身如解冻了一般,终于坐起了身。 她不敢再躺下,这样靠在床头,一直坐到了天亮。 用过早饭后,许织锦带着谨烟出门了。 来到曲墨染的医馆,她把昨夜自己的症状跟她说了。 曲墨染皱了皱眉,让她坐下,而后给她把脉。 “按理说毒素不应该蔓延这么快的。”曲墨染看了许织锦一眼,略略思量道:“我猜应该是与你怀孕有关,腹中胎儿通过你的血脉来吸取营养,这个过程加速了你血脉中毒素的流动,我之前推测五个月,或许太乐观了。” 许织锦心下一紧,“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出世。” 曲墨染叹了口气,道:“倒是有一个法子,但会很痛苦。” “我愿意试!” “那你跟我来吧。” 里间放着一个浴桶,谨烟将热水一桶一桶倒进去,很快整间屋里白雾弥漫。 “曲星,把药材放进去。” 曲星就是那老大夫,他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是配好的药材。 他看了一眼许织锦,有些不忍道:“全放进去?” “全放进去。” “看她娇滴滴的,能受得住吗?” 曲墨染也不确定,于是看向许织锦,道:“这药材会加速你全身血液流动,但因为是药力催化,所以会很痛苦,犹如置身于炭火之中烘烤,一般人是忍受不了。这期间,我会在你背后画一个十字刀口,再辅以银针逼迫毒素随着血液从这个刀口流出来。这个过程不禁痛苦而且漫长,这期间你必须咬牙忍着,万不能晕过去,不然你和你腹中胎儿都活不成了。” 听了这话,谨烟先慌了。 “不行不行,夫人,您受不住的!” 许织锦摇头,“不,为了孩子,我一定会坚持住。” 曲墨染点头,让老头和谨烟出去。 “夫人……”谨烟急哭了。 “别哭,去外面等我。”许织锦坚定道。 见许织锦决意这般,谨烟也只能抹着泪出去了。 许织锦脱下衣服,坐进浴桶里,很快那股热浪便进入骨肉,而后变得灼热,好似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啊!” 她一下没忍住,惨叫一声。 她不知被火烤是什么滋味,但此刻却有种骨头被烧熟,甚至融化的错觉。 痛在一处,你可以捂着,但全身都痛,便只能通过叫声排解。 可曲墨染让她忍着,动了胎气,孩子一样危险。 她只能把毛巾塞到嘴里,而后双手撑住浴桶。 曲墨染微叹一声,而后拿出刀在许织锦背后划了个十字,再用银针迅速的刺入穴位,逼着毒素顺血液流出,很快浴桶里的水变成了红色。 第三十七章也不是不能帮你 从浴桶里被曲墨染和谨烟抬出来,许织锦意识已经模糊了,但她熬过去了。 曲墨染喂她喝了一副补气血的药,再给她诊脉,毒素已经暂时压制住了。 “每月一次,越往后会越痛苦。” 许织锦无力的笑了笑,“谢谢……” 曲墨染抚摸着许织锦的小腹,那里还是平平的。 “我不能理解,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还没见过的小东西,甘愿舍弃自己的命呢。” “等你做了母亲就能理解了。” 因为实在太虚弱,许织锦当晚留宿在曲墨染这里。没有别的床,两人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 “我出生那年,大荣正是动乱的时候,我娘跟着我爹去打仗,在半路上生了我。只是刚生下我不久,敌军偷袭,我娘让奶母抱着我先逃。奶母在战乱中迷失了方向,被一小队胡人抓住了。他们把我们带到西狄,奶母带着我被迫委身给一个小头领。那小头领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谩骂毒打劳役,自我记忆后,奶母每晚都抱着我哭。我十岁那年,他喝醉酒把我从山崖上扔了下去。奶母找到我时,已是奄奄一息,幸亏碰到了一位四处游荡的老神医。他救了我,并护送我们回国,但奶母到底没熬住,死在了草原上。好不容易回到家乡,父母却根本不认我,还当我是骗子将我赶出家门,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甚至忘记还有一个女儿生死不明。” 许织锦听完,沉默许久,“你没有再找他们?” “没,既然他们不认我,我又何必认他们,之后我跟着我师父回他的药谷了。” 曲墨染说来轻松,但许织锦听着却很沉重。 “所以我很难理解,你能为未出世的孩子放弃自己的性命,而我母亲却能把活生生的我给忘了。” “或许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们。” “算了,我已经不在乎答案了。” 许织锦转身抱住曲墨染,“这样吧,以后你给我当妹妹,我疼你。” 曲墨染笑,“你多大了?” “二十二。” “我二十四。” “啊?” 曲墨染转而抱住许织锦,“姐姐疼你。” 许织锦叹气,“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做了三年寡妇了,你成亲了吗?” “咳咳……” “有难言之隐?” “我成亲六年了。” “啊,可我没看到过你的夫君啊?” “我啊,我只是他的妾室。” 曲墨染没有说夫家是谁,许织锦也不好问了。因为她看到曲墨染在提到夫君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落寞。 翌日,许织锦感觉好多了,身子比之前都轻松了一些。 曲墨染重新给她配了几副药,让她每隔三日就过来一趟,好随时观察她的身体状况。 这次许织锦又拿了一锭银子给曲墨染,但曲墨染推开了。 “你既认我当姐姐,我自不能收的。” 许织锦塞到她手里,附耳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 “你先收着,记得买粮。” 曲墨染虽觉得惊奇,但还是收下了。 许织锦带着谨烟回侯府,远远见刘神婆在门口正鬼鬼祟祟的往里面巴望。许织锦转而进了茶楼,让谨烟将刘神婆带过来。 很快那刘神婆来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苦着脸道:“三夫人,您可把我害惨了!” 许织锦抿了一口茶,“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何时害你了?” 刘神婆先灌了一杯茶,而后道:“之前您让我给你家老夫人驱邪治病,一碗黑汤下去,她病立马好了。从此我的名声就传出去了,多少大户人家找我做法,一次少则十两多则上百两。” 许织锦笑,“这不是好事?” “原我也以为是好事,可直到肃平王府老王妃找到我,让我给那位病恹恹的世子爷驱魔,我才一下恍然,这是大祸临头了。” “哦?” “你家老夫人病入膏肓,能立马转好,不是我的神通,而是您的神通。我只有糊弄人的本事,您是知道的,当初也不过是拿您的银子办事,真没想赚什么名声。偏我如何推脱,那老王妃爱孙心切,只说一句,若能治好世子,千金酬谢,若治不好,便将我送进大牢,给我安一个谋财害命的罪名。” 刘神婆越说越急,最后拍着大腿,崩溃的要哭了,看来这几日被王府的人逼得不轻。 许织锦听完,只是慢悠悠的喝着茶,也不说话。 “夫人,您得救我。” “我怎么救你?” “您是侯府三夫人,多少有些脸面,便去那老王妃跟前与我求求情,说我真没这本事,请贵人放过我吧。” 许织锦失笑,“事关世子的性命,你觉得我能挣上这面子?” “这……” 她扫了刘神婆一眼,“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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