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齐齐一震。
范坚外婆按捺不住:「你的意思是这支票是真的?」
范坚舅妈也道:「王行长您仔细看看,她一个小姑娘连名牌货都穿不起,怎么可能随便就开五百万的支票呢。」
王行长掷地有声:「鹿小姐是我行的优质客户,她在我行的资产有多少我很清楚,这五百万绝对能兑付!」
众人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尤其是范坚,震惊得嘴巴张开合不拢。
宛若智障。
范坚妈的脸色就更是精彩纷呈。
懊恼、屈辱、不敢置信……
在她脸上轮番上阵。
王行长将支票递给我,语重心长:「鹿小姐不缺这点钱,不过为了斗气倒也没必要,钱还是得花在值得的地方。」
我本来也没准备给。
就是告诉他们:姐不差钱!
我把支票拿回来:「王行长说得对,这么多钱,我买肉包子都够全市的狗吃个饱了。」
范坚他妈气得红了脸:「鹿伊伊,你把我们跟狗作比?」
我看向她,微微一笑:「不,你们连狗都比不上。我给狗吃肉包子,它们会对我摇尾巴呢。
「哪像你们,好大的架子,叫人来吃饭,连个座位都不给!」
我拎起挂在凳子后的双肩包,拍了拍还没缓过神的范坚:「你家门第太高,我高攀不上,咱们就此分手,我就不影响你迎娶富家女了。」
范坚伸手来抓我:「伊伊……」
我直接避开,抬脚就走。
王行长也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范坚妈急了,伸手去拉:「表哥,好不容易才约到你,贷款的事情……」
话还没完,王行长冷下脸色:「张女士,贷款请你走正常的流程申请。另外,往上数三代,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以后这表哥还是别乱叫。」
瞧这事办的。
有求于人就好好求,什么脑子才会想到顺带手把儿子的女朋友解决一下?
这不,砸了吧!
范坚妈还要纠缠,王行长快步走到我跟前:「鹿小姐还没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厅不错。」
我的确没吃饭,可现在也没心情。
王行长坚持送我回学校。
路上,他强调跟范家关系并不亲近,并提到我在他们银行六千万的三年定期快到期,问我接下来的安排。
那笔钱是我这些年的压岁钱。
我跟老爸还在赌气,这笔钱不想动,所以决定暂时继续存着,转为一年定期。
王行长情绪明显轻松很多:「那到时候再跟您联系,利率会尽量为您争取到最高。」
到了学校门口,他还特意下车给我开车门。
夜深人静,我一张张删着手机里的照片。
我跟范坚谈了将近一年,有过不少甜蜜的时刻。
他曾半夜翻出宿舍,就为了给痛经的我买红糖。
他曾在新年的海边,为我点燃万千烟火。
他曾在七夕的午夜,放飞他亲手捉的一千多只萤火虫哄我开心。
……
可这爱情,就是海边的沙堡。
涨潮的海水轻轻一拍,就散作一堆捏不拢的细沙。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没有来学校。
他室友大胖跟我联系,说他要我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我没放。
我没有刻意隐瞒,很快整个院系都知道我们分手了。
是冤家路窄吧。
周日晚上,我请闺蜜翻翻吃牛排庆祝单身,居然跟范坚在餐厅狭路相逢。
他和他妈坐一侧,对面坐的是我的死对头,英语系的沈静。
西餐厅灯光温柔,落在范坚俊秀的眉眼,他举着平板递到沈静面前,柔声细语地问她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