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文帝都变了脸色。
谁能想到这里头根本不是什么东珠,而是一枚不小的虫卵!
周围一片恶心的喊声。
“呀!怎么会是虫卵?”
“真是恶心!这顾清溪不会是疯了吧?”
“她故意用恶心的虫卵吓小主!太恶毒了!”
……
就在这时候,吓坏了的惠贵人捂着肚子。
顾清溪眉头一挑,立刻会意地喊道:
“哪位太医给惠贵人扎两针?”
顾清溪这一嗓子,好几个太医都拎着药箱冲过来了!
这下子,惠贵人直接憋住,一个字都不敢说。
然而,景文帝拧着眉,脸色威严地开口说道:
“太医,务必好好施针!”
惠贵人脸都绿了,可这是皇帝面前,她只好闭着眼睛伸出了手。
一针下去,惠贵人脸色如同染坊。
偏偏是在皇帝面前,她为了保持住形象,愣是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顿时,一院子惠贵人手下的宫人都死死瞪着顾清溪。
院子里依然议论纷纷,人人都在咒骂顾清溪故意恶心惠贵人,就是嫉妒。
顾清溪懒得开口。
刚刚她隐隐闻到布包里的味道时,就猜到了。
此刻看到地上躺着的“圆珠”模样的虫卵,她心里还是十分震惊。
她没想到,容景随手拿样东西出来就这么大排场。
此时,不等顾清溪弯腰捡东西,她被剩下的太医包围了。
这些太医都被地上的虫卵给吸引了目光。
突然,一声惊呼响起。
“天呐!这东西怎么这么像价值连城的犀虫卵?”
“我没看错吧?好像是真的啊!”
“我还只在书本里看到过!快去喊王老过来瞧瞧!”
……
没片刻功夫,王老就颤颤巍巍地被人扶来了。
他就顾得上给皇帝行了个歪歪扭扭的礼,随即就扑向了传闻中的犀虫卵。
顾清溪在这群太医的凝视下,想收起来都没机会,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
片刻后,王太医手握犀虫卵,有些激动,甚至发抖。
“是真的!当年老臣有幸拿到圣医大典的邀请函,在圣医宗游历过,见过犀虫卵!”
“只是那一次老臣只看到,还没摸过呢。”
说着,王太医激动得几乎要垂泪了。
“多亏了萧夫人,老臣才得以见到这么珍稀的药材。”
此时,周围一群宫人噤若寒蝉。
刚刚他们还觉得东珠价值连城,现在怎么看起来,这吓死人的虫卵更珍稀?
顿时,景文帝眼底闪过复杂,目光落在顾清溪身上。
果然,这丫头没让他白来一趟。
“顾清溪,这东西是你的?”
顾清溪镇定自若地摇了摇头。
“回禀皇上,我不认识这东西,只是帮人保管而已。”
景文帝抬起眸。
突然想到之前容景来过都城,还被陆景翊请去将军府给顾清溪医治过。
莫非是容景给她的?
就在这时候,顾清溪镇定自若地接过犀虫卵。
随后放进了刚刚那个老旧的布包里。
王太医一阵心疼。
“萧夫人,如此珍贵的东西,怎能这么草率存放?”
说着,王太医和自己的徒弟交代道:
“去太医院取最好的红木药匣来!”
此时,众人已经瞠目结舌了。
回过神的惠贵人皱了皱眉,厌恶地看了眼那圆乎乎的虫卵。
她只当是王太医老糊涂了才这样,于是连忙缠上景文帝。
“皇上,这药材再珍贵,哪能比得上御赐的东珠?”
“东珠一定还在她屋子里没搜出来,还是赶紧派人再去搜查才是!”
不等皇上开口,一旁的一群太医已经被激起众怒。
尤其是王太医,挺直了背说道:
“惠贵人一定不知道,东珠珍贵,亦可再得,可犀虫卵却百年一遇!”
一群太医纷纷点头。
“随手就能拿出犀虫卵的人,怎么可能去偷东珠?”
“对!我们不相信萧夫人会偷东西!”
……
惠贵人恼火地掐住了手心,可偏偏碍于皇帝在,只好忍住怒意。
“皇上……”
景文帝抬了抬手。
“众爱卿,朕会查明此事。”
说着,景文帝看向顾清溪,缓缓说道:
“如今东珠下落不明,顾清溪,你身上还是有嫌疑。”
顾清溪抬眸道:
“谁说除了我的屋,其他屋都搜过了?”
惠贵人急忙说道:
“顾清溪,你胡说什么?本宫的人已经搜遍了宫殿!”
顾清溪不咸不淡地看着惠贵人。
“惠贵人自己的屋子没彻查吧?”
惠贵人脸色一凝,咬牙道:
“你说本宫监守自盗?”
顾清溪勾唇道:
“小心灯下黑啊惠贵人,就算与你无关,你贴身服侍的这些人,未必手脚干净。”
惠贵人的脸色更差了。
她想拒绝,却被顾清溪打断了。
“惠贵人不会是不敢查自己吧?”
惠贵人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景文帝点了点头。
“既然要查,就彻查到底,来人,去惠贵人的屋子里搜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头传出了喊声。
“找到了!”
惠贵人瞬间脸色一白。
“怎么可能呢?!”
居然在她的屋子里?
顾清溪故作惊疑地看着惠贵人。
“咦?贵人,这找到让你如此珍视的宝贝,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看到皇帝质疑的目光,惠贵人咬牙挤出笑容。
“哪有,本宫很是开心。”
这时候,搜查到东珠的太监疾步走出来。
“回禀皇上!这东珠是在莲儿姑娘的东西里翻出来的!”
顾清溪下意识看了眼莲儿。
她记得,刚刚在她房间里目的性极强地翻东西就是这宫女。
所以,东珠应该就是这个宫女偷偷放到她屋里的。
景文帝厉声道:
“没想到贵人身边居然还有如此贼人。”
旁边的莲儿脸色煞白,急忙跪下摇头道:
“皇上明察!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偷东西!”
说着,莲儿转头和惠贵人磕头。
“小主!您知道的!您快和皇上说!快给奴婢作证啊!”
这是她的心腹,这事情就是让这心腹办的,惠贵人急忙要辩解。
可顾清溪却再次打断了惠贵人。
“这人仗着贵人宠信,就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贵人真是太心善,才被人如此欺负。”
惠贵人恨恨地看着顾清溪。
“这是本宫的人!顾清溪你掺和什么?”
顾清溪漫不经心地抬起眸子。
“也是,贵人是要亲自处置吧?”
惠贵人一噎。
“本宫没这么说……”
景文帝也听烦了今天这出戏,起身道:
“既然查清,都是这宫女偷得,那就打一顿赶出宫,朕乏了,都退下吧。”
顾清溪巴不得,连忙告退。
眼看着惠贵人追着皇帝要求情,顾清溪勾了勾唇。
看来一孕傻三年,这话很有道理。
就在顾清溪迈进屋时,听到了男人的轻叹。
“可惜,菜都凉了。”
说着,容景十分自然地坐下,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清溪尽管心底无语,但想到刚刚好歹是容景帮了她,于是坐在了他对面。
“刚刚的事,谢谢你了,这犀虫卵还给你。”
说着,顾清溪将被太医院重重打包的木匣递了过去。
容景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花生米扔进嘴里,十足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反正你欠我个人情,继续替我保管不难吧?”
顾清溪嘴角微动,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想到刚刚那些太医,如果他们听到容景这句话,只怕当场要发飙。
看容景态度坚持,她只好答应了。
随后,顾清溪开口道:
“你不用跟着我了,圣医大典我不会去的。”
“倒是你,过几天再不出发,怕是赶不上了。”
容景眯着眸子,笑道:
“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过几天你主动要去,你就欠我一顿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