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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回答，秦皎眼里闪过抹得意，挽着霍宁珘的手就往前走。
她原本是要去议事殿找霍宁珘，却在殿外听见两人对话，又想起因为她被搁置了许久的封后大典。
等了，忍了这么多年，秦皎绝不允许陆莳兰再抢走霍宁珘。
而陆莳兰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像扎了根刺一般。
裴容眼露担忧，却只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吧，兰儿。”
陆莳兰强压下心底苦涩，点了下头。
长街繁华热闹，万人空巷。
四人就这么一路同行着，气氛缄默到窒息。
这时，街上却传来吆喝声：“快让让，花车来啦！”
周围百姓连忙向两边走去，陆莳兰不知被谁推了下，身子一晃便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了怀中。
看清眼前人，陆莳兰心乱如鼓。
霍宁珘带她挤出人群，到了空旷的地方便松开手，一派淡漠。
陆莳兰瞧着，只为自己刚刚混乱的心绪感到自嘲。
她压下苦涩，环顾了下四周：“阿容和秦姑娘呢？”
“走散了。”霍宁珘答着，掩在袖中的手指缓缓收紧，似还能感觉到指尖残留的余温。
陆莳兰蹙了眉：“那怎么办？去找他们？”
霍宁珘却往另一边走去：“先走吧，阿容会找到我们。”
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陆莳兰只能跟上他。
又是一阵沉默。
陆莳兰有些心不在焉，回过神时才发现霍宁珘带着她走到了河边。
她一怔：“这不是我们小时候偷偷划船的地方吗？”
霍宁珘看了她眼：“还记得？”
“当然。”陆莳兰扬起笑。
她不会忘记和他有关的所有事，哪怕患病。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了。
陆莳兰竟然有些不习惯。
她沉默了半晌，轻声问：“陛下，你打算何时立秦姑娘为后？”
“七日后。”
霍宁珘甚至没有想，就给出了答案。
陆莳兰也明知这是必将会发生的事，但心还是忍不住地疼起来。
她强扯出抹淡笑，咽下喉间涩痛：“那陛下与秦姑娘成婚后，定不要因为朝事而忽略了她，要常常陪她，不管是用膳、作诗、观花，都是好的。”
“也不要冷言冷语……因为那会伤害你所爱的人。”
霍宁珘听得眉心紧蹙。
月光下，他眉心凝成川字。
陆莳兰看在眼里，怎会不知他的不耐？只是这些话，都是曾经太后嘱托她的。
她终是放不下他罢了。
玉石般的圆月映在水中，陆莳兰失神望着，目光却渐渐移到霍宁珘的倒影上。
看着他的侧颜，忽然就想最后再唤他一次。
她咬了咬唇：“阿……”
然而还未出口，便被打断：“陛下，小心！”
一路寻来的秦皎看着从他们身后密林冲出来的几个黑衣人，连忙惊呼。
月色下，刀剑寒光。
霍宁珘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将陆莳兰推了出去，避开了黑衣人砍来的刀剑。
落后一步赶来的裴容也与黑衣人缠斗在一处。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见偷袭不成，转而便将剑刺向朝霍宁珘跑去的秦皎。
霍宁珘瞳孔骤缩，连忙冲过去挡下那一剑，将人揽在了怀中。
秦皎紧抓着他衣襟，眼露怯怕。
霍宁珘刚想说些什么安抚。
却听身后传来裴容撕心裂肺的叫喊：“兰儿！”
霍宁珘呼吸一窒，连忙转身看去。
就瞧见一柄长剑，直直贯穿了陆莳兰的心口——
那一瞬，霍宁珘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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