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授業解惑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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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羅格斯東亞系的上課

今天終于給羅格斯東亞系的上課了，感覺非常累。因爲他們隻學了一個學期的漢語，大概掌握了二三百個漢字、詞語和很少的語法，而我又不是從頭帶他們，對他們知之甚少，所以效果很不。

上午我九點多一點就到了辦公室，因爲要先去聽輝的課。很久沒有起這麽早了，起床的時候很艱難，真想繼續睡下去。如果沒有鬧鍾，不知道我會不會醒來。

我去找輝的時候，她不知道我要聽她的課，我以爲S教授會告訴她。正在說着，S教授又領來一個，吳，是S教授剛剛找到的漢語，負責2班的教學工作。我的班是4班，輝的是1班，還有一個，應該是3班的，今天沒有見到。

不知道吳是哪裏人，聽口音像是的。她說她也想去聽輝的課，可惜她們倆的上課重合了，所以隻能以後有機會再去聽了。

輝和吳除了這裏的課，在别處也有課，所以她們都要了助教，每周幫她們上一天的練習課。而我想比較全面地了解的狀态，尤其是練習的環節，所以我拒絕使用助教。

可以分爲輸入與輸出兩個環節，前者是以爲主導的授課環節，而後者則是以爲主體的應用、練習環節。我一向認爲輸出環節是驗證教學效果的重要階段，因此，即使辛苦一點兒，我也不想用助教。

輝的教室在後面的樓上，就是那個Y讓我幫她找過人的那個教學樓，當時找的是那個英語蒂莎。

我們進去時候，已經坐滿了，很多是輝上學期教過的，也有新來的。輝一開始就在黑闆上寫了今天的主題：一、介紹課程安排；二、複習舊課；三、預習新課單詞。

第一部分用，輝了很長。她先把準備好的複印件發給，就是網上的類似教學進度安排的文件，其中既有選擇這門課的條件，也有選課之後的管理要求和規則，還有成績的構成比例和具體的教學進度。

輝大部分是用英語來說的，我基本上能聽明白她的意思。她講解得很清楚，甚至讓将相關的紀律、條例念了一遍。後來我聽HC說，在美國，即使是進幼兒園，也會用生動活潑的方法，讓幼兒們知道紀律和規則。

第二和第三部分，輝沒有用很多，她提前準備了20個問題，都是與上學期有關的内容，發給每個，然後提問。上學期學過的基本上都能夠回答出她的問題，而沒有學過的，回答的就不是很好。

輝對生詞的處理是預習性的，沒有展開講解。跟我下午相比，他們班比較好的方面是至少一半有教材。而我下午上課的時候，非常狼狽地跑出去兩次複印生詞表，否則就沒有辦法上課了。

這就是美國的特點，新學期開學，你可以試聽。如果聽完之後不，可以随意退出，所以很多開學後不買書，先聽課。如果試聽感覺好，才會按照的要求去買相關教材。

根據上課表，輝應該11：10下課，但是10：50她就把準備的内容講完下課了。而我們在國内上課的時候，提前五分鍾下課就算教學事故了。她這樣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是試聽課的緣故，我沒有問她。

回到辦公室，HC已經來上班了。中午，還見到了久違的N和昨天剛從台灣回來的V。她們在一起讨論這個學期的工作。

因爲N終于找到了全職工作，是在費城，和她男在一個。她或許可以因此留在美國了，我們都很爲她高興。

據說有了這個工作，四份她就可以拿到另一種身份，從而可以不必擔心被迫了。而此後，她每三年需要更換一次簽證，在此期間，則可以辦理各種相關手續，比如申請綠卡什麽的。

N把手頭的工作幹完就要去費城了，爲此她推薦了一個來這裏接替她，跟V交叉工作。今天她們聚在一起，就是商量彼此的工作的。

下午她們都走了，我耐心地等待到了上課，走進了本樓教學區的214教室。

我手上的注冊表上顯示有25個人報名，教室裏剛開始大概有20個人，後來得知有5個人從來沒有上過中文課，所以肯定跟不上，于是他們主動退出了。上午輝的班上也有中途退出的，因爲他們感覺太難了。最後我數了一下，大概剩了15個人。

我沒有花費很多去講解那個關于課程安排的文件，隻指出了其中需要更改的部分，其他的則他們自己去認真閱讀。

我用英文和中文混合講解，說中文的時候，語速非常慢，大部分人都能聽明白，隻是不太适應。後來，我告訴他們，我知道他們是在試聽，所以，我直接進入課堂教學模式，讓他們盡快了解我的教學方式方法，以便他們決定本學期是否選擇我的課。

因爲他們都沒有書，所以我跑到辦公室去複印生詞表。因爲太緊張了，印的時候落了一頁，後來又跑出去印了一次，真是很狼狽。好在印好之後，就進入了課堂教學部分，我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複印生詞表的時候，我還到會議室把牆上的語音表拿來了。我想了解一下他們的發音是否準确。結果是令人比較滿意的，他們的發音都不錯，無論是聲調還是拼音。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這十多個人裏面大部分是亞裔。

進入生詞講解階段，我先領讀，他們跟讀，之後我略過了他們的自讀環節，直接進入講解。

對大部分的生詞，我采用了提問的形式進行講解。我請他們結合自己所學的詞語和句式來回答與生詞有關的問題，而我的問題，都是與他們密切相關的。

學到量詞“件”時，我引導他們說出一件衣服，一件事情，而後，讓他們告訴我，他們今天穿了幾件衣服。學“一點兒”的時候，我問他們今天是不是有一點兒冷。因爲昨天比較熱，今天确實比昨天冷一點兒，所以他們回答這個問題很容易。學到“箱子”，我問他們有沒有箱子？有幾個？是大的還是小的……

爲了在這個試聽課上全面展示我今後可能用的教學方法，今天我還試着講解了一個點“離”。

我用他們都很熟悉的詞語構成例句。例如，教室離圖書館很遠。因爲句中沒有生詞，所以他們都能理解句子的意思。之後，我先介紹了這個點的常用句式和構成方法，然後讓他們模仿造句。他們根據我的講解，起很多學過的表示地點的詞語，說的句子都非常準确。

接下來，還是這個點，我給他們另一個例句：現在離下課還有15分鍾。經過講解，他們也能迅速領會要點，說出準确而且貼近自己的句子。

總之，今天所有的講授内容，都是圍繞着他們的展開的，同時，也讓他們結合實際和所學知識來回答，基本做到了“學以緻用”，應該說課堂氣氛還是比較活躍的。

聽輝上課時，給我最深的是沉悶，無論輝怎麽努力去調節和調動，他們都顯得無動于衷。他們那種狀态，讓我感到十分壓抑，甚至因此影響了我的，使我對下午的課産生了強烈的畏懼心理。

我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是不是錯覺，我認爲我這個班的比輝那個班的回答問題要積極一些。當然，究竟如何，看明天上課的人數就能清楚的知道了。我不敢抱太大的，但願不要太糟糕。

很久沒有這樣辛苦了，晚上孔子學院的課結束之後，我感覺疲憊極了。

今天晚上孔子學院的課，四個表現得都很好。他們都認真預習了上節課我留給他們的任務，做練習的時候，答案也都非常準确。保爾和他太太阿代拉還給我們帶來了佛羅裏達的桔子，讓我們的課堂氣氛愈發溫馨起來。

跟東亞系的本科生比起來，這些成年人，或者應該說中老年人，更有積極性。雖然他們的能力可能差一些，但是主動性很強，所以我們每節課的氣氛都很好。

但願将來我教的東亞系的本科生也能如此。

      2010年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