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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銳主動打來電話邀約。 我不知道他哪裏來的我的号碼,估計是嚴屹給的。 王銳說:「如果可以,我想這隻是一次普通的朋友約會。」 聽到朋友兩個字,我有些愣神。 我是跟着嚴屹到遠城來創業的,在這裏沒有朋友。 以前的朋友都漸漸和我遠了關系。 我們約在怡湖公園。 他穿着黑色的休閑夾克,站在公園門口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帥。 他看見我,伸手向我揮了揮,然後小跑着向我靠近。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急切地向我靠近了。 「要去酒店嗎?」我一開口就很煞風景。 「如果要去酒店,我爲什麽要約你到公園?」他笑答。 說得也是。 我們沒有目的地在公園裏閑逛,看人舞劍、練字、跳舞。 遇見賣糖畫的,我手癢,撥了一下,轉到一條龍。 可是老闆說,沒先給錢轉到也不算。 于是我掏出五塊錢……轉到一個蘋果。 我又掏出五塊錢,對向王銳說:「轉糖畫嗎?我請你。」

王銳搓了搓手掌,煞有其事地在手上吹了一口氣,頗爲鄭重的樣子看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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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隻轉到一隻小貓。 曾經嚴屹替我轉到過一次龍。 那時他一邊嫌棄,一邊将手随便一撥,巨大的木頭指針就停在中間,龍的位置。 那年糖畫兩塊錢就能轉一次,那年我們還差一點才到十八歲。 王銳加錢讓老闆給我畫了條龍。 果然,還是鈔能力最爲迷人。 5 最近變天,我腸胃一向不好,吸了冷空氣就想吐。 恰好中午吃的便當裏有不新鮮的海鮮,下午我差點把苦膽都吐出來。 我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被嚴屹拉到了樓梯間。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不過,他已經七年沒給過我好臉色了,我早已習以爲常。 「你月經來了嗎?」 「啊?什麽?」我有些懵。 他很急躁:「你這個月,月經來沒來?」 「……」 我明白了,他以爲我懷孕了。 我故意抿着嘴不答他的話,我可能真的下賤吧,這種時候竟然有點開心。 「走!去醫院。」 他拉着我要往外走,我扶住門框不動。 「不用了,我等下去藥房買個早早孕,驗一下就好了。」 「好,我去買。」 他回來得很快。 我在他的注視下拿着驗孕棒,進了洗手間。 等了五分鍾,驗孕棒始終隻有一條杠。 我太久沒出去,嚴屹直接闖進了女洗手間。 幸好當時裏面并沒有别人。 他看着一條杠的驗孕棒,長歎了口氣:「真可惜,要是懷上了說不定還能簽他一個大單。」 我說不出什麽感覺。 大概是失望。 又或者是孤獨。 6 王銳在遠城待了一個月。 那個月我們常常約會,有時候我們看電影,有時候他帶我打台球,有時候我們隻是坐在一起,什麽話也不說。 我們一起嘗試了很多事情。 但再沒去過酒店。 他說如果可以,他希望我們的相遇從一次普通的搭讪開始。 漸漸熟悉,然後從暧昧到戀人。 「如果我在路上遇見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跑過去厚皮賴臉地問你要聯系方式。」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也會是别人。」我想他能聽懂我的言外之意。 「所以我很幸運,不是嗎?」他笑。 「而且不得不承認,那天晚上的你,讓人沉醉。」 他說這話時,我們正坐在昂貴的西餐廳,吃着牛排喝着紅酒,耳邊是悠揚的小提琴聲。 我輕抿一口紅酒,笑道:「其實那天晚上我在樓下喝了一整瓶白酒,200 毫升的那種。」 他端起酒杯,輕輕碰下我的:「怪不得我醉得那麽快。」 我們在冬天告了别,以朋友的方式。 他離開遠城時,告訴我:「如果一個人讓你不快樂,那麽這個人一定不是爲你來的。離開他,抛棄他。」 我直覺搖頭:「我做不到。」 他笑得很溫柔:「風要走的時候,沒有人能攔得住。」 7 年底。 我和嚴屹回到宜市,準備過年。 他回了自己的房子,我回了他爸和我媽的家。 除夕夜,我去他家找他時,他家裏多了個女人。 那個女人我認識,叫雲巧。 她從初中時就開始喜歡他。 但那時嚴屹滿心滿眼都是我。 他在新買的山地車上加上後座,還細心地用軟布将其一圈一圈纏起來。 我嫌難看叫他别纏了。 「小祖宗,不纏這個咯屁股。」 那些年,他用自行車帶着我逛遍了整個宜市。 我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座上不知收獲過多少人羨慕的目光,其中有一束就來自雲巧。 因爲喜歡同一個人,我倆整個中學時代都是死對頭一樣的存在。 眼前二十五歲的雲巧,比十五歲時出脫得更加漂亮,一種自信張揚的漂亮。 不知爲何,看到她會讓我覺得自慚形穢。 她笑着,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招呼我進屋,沖着屋裏喊道:「嚴屹,倩倩來了。」 嚴屹睡眼惺忪地從卧室走出來,親昵自然地摟上雲巧的腰。 動作間我看見藏在雲巧半高領毛衣下的點點暧昧。 我将手上提着的便當盒重重砸在地上,巨大的聲響吓得雲巧短聲尖叫了一下。 「董倩倩,要發瘋回你自己家去發。」 嚴屹的話刺得我心痛。 他明明知道,我比他更早就沒有家了。 那時我爸出車禍死了,對方肇事逃逸。 那會兒天網、攝像頭還不夠普及,逃了就真的逃了。 我媽爲了養我,換了一個又一個情夫。 他們都指着我的鼻子說我是沒爹的小孩,婊子的女兒,小婊子。 每一次,嚴屹都會擋在我面前,把那些人通通趕跑。 嚴屹的媽媽是我媽最好的朋友,隻有她還願意接濟我們,沒想到我媽卻把主意打到了别人老公的身上。 她真的做錯了。 哪怕她現在吃齋念佛,也贖不回丁點罪孽。 「你死了一定會下地獄的。」那時我說。 她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扇得我耳鳴:「你以爲我這麽做是爲了誰?」 「你千萬不要說是因爲我,我覺得惡心。」 8 「嚴屹,你要我還是要她?」我指着雲巧,想要一個确切的答案,讓自己安心或者徹底死心。 「董倩倩,你憑什麽認爲我會要一個别人用過無數遍的女人?」 他鄙夷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團令人作嘔的穢物。 「你以爲我不知道?那個月,你和王銳出去多少次,你自己數得過來嗎?」 「你和你那個媽一樣,都是隻會對男人搖尾巴的婊子。」 啪。 嚴屹可能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打他。 就像我做夢也沒想到,這麽多刻薄尖銳的話會從他的嘴巴裏蹦出來,變成剔骨刀,一刀一刀剜掉我的血肉。 他曾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 冬天的時候,他會把我的冰冷的手藏進他的校服裏。 我說我想吃馄饨了,他會跑三條街去給我買。 高中時有道物理題我不會做,去問了物理課代表,回到座位上時,他氣鼓鼓地質問我爲什麽不問他。 「我又不知道你會!」 他佯裝兇狠地捏起我臉頰上的肉:「董倩倩,你要記住,你的男朋友是無所不能的。」 此時他用舌頭頂了頂被我打過的臉頰,嗔笑道:「董倩倩,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9 「嚴屹,我突然不想陪你玩了。」 我站在他媽媽當初跳樓的地方,打電話給他。 「你過來,我們做個了斷吧。」 「董倩倩,你又在玩什麽花招?幼不幼稚?我不會過去的。」 「不過來也行,等着看新聞吧。」 樓下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 消防正在鋪氣墊。 我打開相機錄了一段視頻。 「你看,和你媽媽跳樓那天一模一樣。」 「嚴屹,我從這裏跳下去不管死不死,都當還清你了。」 視頻發出去沒多久,我就接到他的電話。 「董倩倩!你敢!」 「你就算跳了也沒用!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我放低手機,沒有挂斷。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張開雙臂。 人群發出驚呼。 有人在喊:「不要跳!有什麽難處我們幫你!」 還有人在喊:「到底跳不跳!要跳就快點跳,不要浪費時間!」 暮色中,我的身體漸漸傾斜。 風吹在耳邊呼呼作響。 很快,又很慢。 手機裏,嚴屹在聲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隻覺得無比暢快。 砰。 我狠狠砸在氣墊上。 五髒六腑都像被拍平了。 疼痛來得很遲,但十分劇烈。 他媽媽當初也跳到了氣墊上,但還是當場死亡。 我還沒死,不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手機早已四分五裂。 不知道我的内裏是不是和它一樣。 10 從急救到 ICU 再到出院,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我的雙腿都斷了,肋骨斷了兩根,脾髒破裂,鼻子也斷了,後來做了手術留下一個駝峰。 醫生說我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迹。 我無法跟人解釋,我不是因爲想死才跳,而是我想活才跳的。 我媽到這時才知道我和嚴屹的那些糾纏。 她四十幾歲,已經不再年輕,哭起來時雙鬓的白發十分明顯。 她總是哭着反複說,要不是爲了我,她早就不想活了。 我聽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氣:「你有沒有想過,你打着爲了我的旗号做的每一件虧心事,最後報應都會落到我頭上?」 我這樣說了之後,她沉默久久,然後告訴了我一件舊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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