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醒了。”关心欣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阮瑟抬眸一看,显然是项云庭的秘书,欧阳琳
娜。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无亲无故,会出现在这的,也就只有项云庭的人。
阮瑟手放在隆起的肚子里,还苍白的俏脸神情淡漠,垂着眼帘。
“少夫人,你要喝点水吗?”欧阳琳娜关心询问。
见她一声不吭,便去倒了杯水给阮瑟。
“少夫人,你先喝点水吧。”
欧阳琳娜轻叹了口气,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感到一丝于心不忍,轻声说道:“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
了你腹中的孩子,您也别跟自己置气。”
跟自己置气?
她是在跟自己置气吗?
阮瑟心里无比的讽刺,还是接过水杯惯了大半杯水。
彼时已经是白天,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刺目。阮瑟紧握着手里的半杯温水,刚醒来,她的声音还有
些沙哑,哑着声问她:“项云庭呢?”
欧阳琳娜有些迟疑,还是如实回答道:“公司临时有事,半个小时前去机场了。”
顿了顿,欧阳琳娜又说道:“私人飞机安排在了下午,少夫人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准备。”
“我不饿。”阮瑟神情冷漠,连个眼神都没给欧阳琳娜,只冷漠道:“你出去吧,我要自己待一会。”
她像是被人抽走灵魂的木偶,毫无生气的躺在床里。
欧阳琳娜见状,不禁升起一股怜悯。
实在不太理解,项总怎么就非要阮瑟把孩子打掉不可。
但这些也不是他们做秘书能多嘴询问的。
迟疑了一下,欧阳琳娜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少夫人,您振作一点,好歹吃点东西,不为了别
的,也为了你腹中的孩子。”
阮瑟粉拳紧握,唇角牵出一抹自嘲讽刺的弧度:“我为他着想有什么用?项云庭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冷漠,像是毫无情感的机器,却深深地刺痛了阮瑟的心脏。
冷静?
她还不够冷静吗?她还需要怎么样冷静?
阮瑟抬手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安静的卧室里,显得尤为清晰。
男人俊脸顿时沉下,“阮瑟,你打上瘾了是吗?!”
“打上瘾?”阮瑟冷笑,满是讽刺的俏脸,眼里充满了恨意,一字一句道:“项云庭,我真恨不能杀了
你!”
气氛剑拔弩张。
阮瑟看着眼前这张她爱慕多年的脸,看着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
“项云庭,如果你要拿了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再活着。”
她扯着唇角,神态已经麻木,忽然自嘲道:“我真后悔,我好后悔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渣!”
“阮瑟!”项云庭脸色愈发难看,周婶散发出来的戾气阴霾慑人。
阮瑟却毫无在意。
两三年的相互折磨,这几个月的躲躲藏藏,都让她感到很累。
有那么一刹那,阮瑟真恨不能,跟他同归于尽,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可一想到腹中的宝宝,她终归还是不忍心,终归还是抱有着一丝希望。
“项云庭,我只想要这个孩子......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吧?只要你不拿掉我们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答
应你,我不会再跑,不会再忤逆你了......”
她极尽卑微的哀求,直接跪在了他的跟前。
换来的却不是男人的任何一丝怜悯动容。
项云庭面无表情的盯着阮瑟,哀痛的情绪一闪而过,他紧紧拢紧拳头,沉下的声音冰冷无比:“趁早
打消这个念头!”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卧室。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巨大的声响,仿佛整幢别墅都在颤动。
震碎的,还有阮瑟的心脏。
走廊里,迈着长腿离开的男人跟匆匆上来的保姆周婶打了个照面。
看着周身寒意的男人,周婶愣了愣,神情讪讪:“少爷......”
“看好少夫人,别让她想不开!”沉声命令了一句,项云庭头也不回的离开。
冷漠的背影看在眼里,周婶情绪稍显复杂。
快步进入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