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墜在窺不見光的沉重液體中,動作分外困難。
慌亂間有什麽東西被吞咽下去,嘗不出味道,喉間隻餘留刺骨的冷。
好冷,怎麽會這樣冷。
你大概是在發着抖,那蛇般細長的觸手像是感受到你的難過,動作放得更輕了,小心翼翼的安撫着你,卻依舊不放開,死死盤繞。
倏地,那股能夠麻痹神經的寒意被點燃了。
好熱、好熱、熱到快要死掉了。
血液在沸騰,骨肉在燒灼,大汗淋漓的不知在渴求什麽。
意識變得渾噩,唯一能夠緩解這燥熱的竟然隻有在作惡的觸手。仿佛被深淵狡猾的惡魔給蠱惑哄騙,你艱難的擡起頭,将自己主動送給地獄的伥鬼。
恍惚間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你分辨不出,隻感受到其中飽含着深切的愉悅。
猝然睜開眼,胸膛劇烈起伏,冷汗黏濕衣物。
手指顫抖着去開桌邊的小台燈,暖黃燈光驅趕走令人不安的黑暗,緩解你緊繃的神經。
呼——是夢,隻是場怪異到真實的噩夢。
緩緩舒出口氣,放松的笑揚到一半,視線卻在觸及手背時陡然間愣住。
皙白柔軟的皮膚上,沉黑冷硬的鱗片如此明顯,生生鑲嵌進膚肉中,分明是在暖色燈光下,折射出的碎光卻使你如墜冰窟,冷的渾身都在打顫。
那真身不明的觸手不知何時再次出現了,不依不饒的追着你,分泌着奇怪粘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