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全文閱讀

江心轉過頭,漆黑的眸子盯着男人,他裹着浴巾,露出上半身肌肉分明的胸膛,他側着臉,五官立體完美,卻帶着無盡的薄涼。“哦。”江心壓下心底的痛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以後我就不來了吧。”男人動作頓住,側過頭來,對上她的眸子,“你舍得嗎?”他語氣淡淡,好像就是随口一問。...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江心撐着酸疼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撿起地上衣服,一件件穿上。

穿好衣服,她拿起桌上的藥,放進嘴裏,就這麽生咽下去。

霍垣正好洗完澡出來,撞見她吃藥這一幕,他沒說話,用毛巾擦拭着頭發,随意在床上坐下。

“我要訂婚了。”

他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冷不丁響起,江心的手指一頓,冰冷的寒意灌進心口,她整個人僵住了。

江心轉過頭,漆黑的眸子盯着男人,他裹着浴巾,露出上半身肌肉分明的胸膛,他側着臉,五官立體完美,卻帶着無盡的薄涼。

“哦。”江心壓下心底的痛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以後我就不來了吧。”

男人動作頓住,側過頭來,對上她的眸子,“你舍得嗎?”

他語氣淡淡,好像就是随口一問。

江心的目光恍惚,舍得,舍不得,又能如何呢?

六年了,他們之間除了身體上的接觸,沒有任何人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更沒有人知道,霍垣身邊,有個江心的存在。

還記得,第一次見霍垣是個大雪紛飛的冬天。

十八歲那年,江心父母車禍雙亡,肇事司機逃逸,弟弟住進了ICU,急需一大筆手術費。

她走投無路,心灰意冷到絕望時,霍垣出現了,他披着棕色的大衣,出現在她面前。

有人替他撐傘,雪一片也落不到他身上,他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步之遙的距離,卻像是隔着一道天塹,兩個世界的人泾渭分明。

他微微俯身,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她那隻凍得開裂的手,端詳着,也像現在這樣,淡淡地說了句,“這麽好看的手,可惜了。”

江心蓦然擡頭,撞進他深邃冰涼的視線裏,就如漫天大雪一樣冷。

他給了她一張名片,和一張支票,說了一句跟我走。

就這樣,江心跟了霍垣,随叫随到,予取予求,到如今,整整六年。

他對她向來大方,給弟弟治病,供她讀完大學,各取所需,他已仁至義盡。

她和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江心一直都知道的,這天注定是要來。

江心收回目光,垂下頭顱,“我會保密的,以後,我會當做沒認識過你。”

霍垣目光緩緩下移,從她白皙的脖頸,到她纖細修長的手指,莫名的,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她,面黃肌瘦,像隻瘦猴。

如今被他養的白白嫩嫩,亭亭玉立。

忽地,他攥住江心的手腕,将她拉進懷裏,雙指擡起她的下颚,細細端詳着她的臉。

曾經這張臉圓圓的,有些嬰兒肥,如今長開了,長成了一張标準的鵝蛋臉,精緻的眉眼,幹淨,或許太過幹淨,以至于她的目光帶有幾分疏冷。

江心手指收緊,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栗,他很少有這麽看她的時候,好像每次,他對她,都是例行公事。

對視片刻,他吻了下去。

觸碰到他微涼的唇瓣,江心習慣性的緩緩閉上眼。

這個吻,帶着些許離别的味道。

第二天江心醒來的時候,霍垣已經不在了,隻在床頭留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一如往常一樣。

江心穿好衣服,拿起那張支票,來到客廳,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翻開,将支票夾在裏面。

她随手翻過筆記本,裏面,夾着一張又一張的支票。

小到五萬,大到五百萬,都是霍垣這些年給的。

她環顧着這套豪華公寓,這裏承載了她六年的時光和青春,片刻,她合上筆記本,放到了沙發的枕頭底下。

背上書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江心在路邊買了早餐,拎着袋子回到了老式小區的家裏,摸出鑰匙開門。

江頤正在沙發上打遊戲,聽見開門聲,也沒有擡頭。

江心自顧自的走過去,将早餐放到桌上,“我給你買了包子,趁熱吃,等會兒我要去醫院開會,你自己在家……”

她話還未說完,少年冷漠的聲音忽然打斷她,“你又去找那個男人了?”

江心的手指微微一頓,她抿着唇,沉默了良久。

“我去換衣服。”

她轉身的下一秒,背後傳來一聲巨響,摔碎的手機殼落在她的腳邊。

“你真下賤。”江頤惡毒的話從身後傳來,緊接着,剛才她買的早餐被扔到地上。

江心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緊,她回過頭,看見江頤一去一拐的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裏?”江心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不用你管!”江頤頭也不回,将門重重甩上。

明明之前,還是個聽話懂事的小孩,自從那場車禍之後,他瘸了一條腿,脾氣變得異常暴躁和古怪。

那場車禍,扼殺了一個少年的人生。

江心看着滿屋的狼藉,她蹲下/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子,放到嘴裏咬了一口。

眼淚,無聲的滑落。

江頤嫌棄她,嫌棄她買的任何東西,他覺得髒。

……

她換好衣服,坐公交來到醫院。

一進科室,江心便聽見同事在讨論什麽,她隐約間,聽到了霍垣的名字。

“江心你知道嗎,顧醫生要和霍垣訂婚了,霍垣你知道吧?就是咱們海市那位帥氣多金的首富!”同事拉着江心滔滔不絕。

江心擡起頭,看向顧箬的方向,她被同事圍在中間,滿臉笑意的接受衆人的祝福。

顧箬雖然是醫生,但她的背景很強大,母親是上市集團總裁,這家醫院有顧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父親是海市的二把手。

有些人,從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頂端,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樣。

“我不認識。”江心收回視線,微微笑道。

“我忘了,你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霍垣你都不知道。”同事非常熱心的拿出手機,搜索出男人的照片遞給江心看,“喏就是他,帥不帥?”

照片上的男人西裝革履,低垂的眸子帶着睥睨衆生的薄涼,他好像生來如此,沒有絲毫的情感。

哪怕江心對着這張臉看了一千多個日夜,也從未見他流露出任何淡漠以外的情緒。

江心壓下心口細密的疼痛,移開視線,“嗯,很帥。”

點擊全文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