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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落,萧弃天薄唇微勾,轻笑道:“哦~是么?”这番话,其实是谢拾忆的心底话。眼见说完萧弃天并未生气,她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微提裙裾,跪着往他椅畔挪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四溅的碗筷和饭菜,谢拾忆总算是移到他身旁了。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睫,去解他的龙袍。...

只是气色看上去不大好,不知是不是因上次的伤还没恢复的缘故。

“瞧够了么?”蓦地,原本用膳的人抬起头来,淡淡问道。

他的语气,冷淡至极。

谢拾忆心中一阵难受,默默跪下行礼:“民女谢拾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以本来面目见他。

可是萧弃天看上去毫不吃惊。

他斜瞥她一眼,也不叫她起身,只似笑非笑道:“谢卿,好久不见。”

谢卿。

谢卿!

谢拾忆瞬间背上一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慌忙磕头,额头紧贴着地毯,恭声道:“民女假冒兄长,欺君罔上,死一万次亦不足惜。只是此事乃民女一人作为,与兄长及家人无关,求皇上明察。”

又是兄长和家人……

假扮男装是为家人!不敢承认身份是为家人!甘愿受死也是为了家人!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但亲耳听她说出来,依旧如此刺耳。

那他呢?

她又将他置于何地?

萧弃天胸中涌出滔天怒意,他蓦地抬手,将一桌尚未动筷的珍馐尽皆掀翻在地。

碗筷坠地的声音让谢拾忆微微一抖,可是很快,她头又埋得更低了。

此前,她在他面前时,何曾有过这般姿态?

萧弃天冷哼一声,淡淡道:“原是朕消息不通,不知今日乃是谢小姐与沈大人成亲吉日,时辰也不早了,谢小姐还是先行出宫,准备婚礼吧。”

谢拾忆就是再傻,也知他此刻说的是气话。

他是天子,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他分明就早已知晓今日是什么日子,所以才故意选在昨夜将她宣入宫来。

来之前,谢拾忆本来还有些担忧,可是此刻,她倒是放心了。

既然他还在意,那么就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既如此,她便曲意讨好就是了。

于是谢拾忆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他,含羞带怯地道:“皇上,与沈公子的婚事,民女也是被逼无奈。民女一直心悦皇上,只是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才一直苦苦压抑。”

她话落,萧弃天薄唇微勾,轻笑道:“哦~是么?”

这番话,其实是谢拾忆的心底话。

眼见说完萧弃天并未生气,她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微提裙裾,跪着往他椅畔挪去。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四溅的碗筷和饭菜,谢拾忆总算是移到他身旁了。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睫,去解他的龙袍。

假扮哥哥的这许多年,她对于男子的衣服款式,早已是熟练无比。

不过轻轻几下,她便将萧弃天的外袍和白玉腰带褪了下来。

御书房中温暖如春,龙袍里边,便只有一件纯白色里衣。

谢拾忆手微微颤抖,明明先前在京郊那片草地上她也曾为他脱过衣物,可那时,是因为他受伤了,事急从权,而她又身着男装,总是坦然的。

但现在……

他可是皇帝,而她不过是小小的罪女。

她此刻的动作,不仅僭越,还不知羞耻。

欺君之罪外,又多了一个媚主的罪名。

谢拾忆啊谢拾忆,你还在犹豫什么?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退路么?

这般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谢拾忆终于将那件里衣也脱了下来。

于是,萧弃天浑身上下便仅余一条衬裤了。

他的胸膛依旧宽阔坚实、线条匀称,只是,右腹处那一道粉嫩色的新伤格外明显。

一想到那日他鲜血淋漓的模样,谢拾忆便觉得自己此刻的难过都算不得什么了。

“先前你的喉结是怎么来的?”一直纹丝不动的萧弃天忽地开口。

谢拾忆动作一顿,敛睫轻声道:“民女请教了给兄长治病的大夫。”

萧弃天一下子便想到了那日在谢府看到的薛紫苏。

原来如此。

也是,有神医世家传人,区区易容小事,何足挂齿?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是,她装得那般像。

喉结明显、脚步宽大、耳垂上没有耳洞,身量也甚高。

他的身体无益是享受的。

可他的心,却被无边的震惊、怒意以及悲凉所裹挟。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简直又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

然而,不是梦。

甚至,她伺候得用心,技巧更好。

“你这是自何处学来的?”蓦地,萧弃天寒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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