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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着眼,声音冷淡:「所以宋先生,」「她生病难受的时候,你在哪里呢?」他在哪里呢?宋随想。他在陪苏唐...

又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慢慢等死。

又是什么,让她到死,都没有再见自己曾经的爱人?

她想不通。

但她本能地讨厌这个男人。

她拒绝了。

可是在早晨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院子里的第五天,赵棉松口了。

宋随跟着赵棉去了岑念常去的地方。

一个总是有很多人的公园,一个街角的咖啡店,一段环岛路,还有一处海滩。

公园是带着年年去和其他小狗一起玩的。

咖啡店她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环岛路在疗养院附近,不用轮椅时,本来能走更远。

海滩是她待得最久的地方。

她和年年一起。

玩累了,一人一狗就偎在一起,朝着大海。

安静地就像两座雕塑。

宋随一遍遍地走,一遍遍地设想。

五天后他又敲开了赵棉家的门。

莫名的胆怯降临,他踟躇着开口:「赵小姐,您能和我聊聊……念念吗?」

眼前的人却一下变了脸色,握着门把手的手臂颤抖。

良久,他才听见她说:「不能。」

对他向来冷脸的女孩情绪激动起来,红了眼睛:「宋先生想听什么?」

「听她是怎么样一个人在病痛里挣扎——」

「听她去世时孑然一身,只有一条狗陪在她身边——」

「还是听她死时痛苦不堪,被癌症折磨得不成人形?」

岑念从不喊疼。

但赵棉能看见她额角的青筋与冷汗。

她死时赵棉没哭。

她的骨灰被洒进海里时赵棉没哭。

送走年年时,听说它在别人家不吃不喝,只是缩成小小的一团时,赵棉没哭。

可是陪着一个人,看着她的生命被病魔摧残,看着她一点点枯萎,看着她痛得要死却还是温柔平和,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捧在手里的骨灰。

她怎么可能不难受?

明明是大好年华,一切却都不可挽回了。

赵棉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

哭到不能自已,又抬手擦去眼泪。

她红着眼,声音冷淡:

「所以宋先生,」

「她生病难受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他在哪里呢?

宋随想。

他在陪苏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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