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昌侯安哲之女,也是他想抹去的污點。
隻要我存在一天,他抛妻棄子充當侯府贅婿的過往就不會散去。
當年,他進京趕考,不知怎麽竟和侯府獨女搞到一起。
許是那時還未被官場黑暗浸透,他貪婪有餘但剩點良心,沒有滅口,隻是往家鄉傳去假消息。
其實還不如滅口,也就沒後來這些事了。
當時母親身懷六甲,得知他「不幸遇害」,意外早産生下了我。
亂世中,一個寡婦帶着孤女何其艱辛,家産更被瓜分的一幹二淨。
童年記憶中,我從未有過新衣,從未吃飽過肚子,日日和母親躲避找事的混子和一些官痞,受盡苦楚和人情冷暖。
适逢太子建園那年,官兵滿街抓勞工。
母親無依無靠帶着孤女,死了也沒人管,是官兵眼裏的「完美壯丁」,至于年幼的我,估計下場就是被随意發賣,給那些官兵當酒錢。
母親見實在躲不過,隻好将我臉抹黑,紮成小男孩的模樣塞到破廟神像之中,讓我小心躲藏,她以後會來接我。
緊接着就跑了,我聽到一片追逐聲。
再之後,聲音遠去,什麽都聽不到了。
我開始流浪,乞讨,爲那一口剩飯拼盡全力,但不論怎樣,我都會日日回到破廟佛像之中。
過了幾個月,母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