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禮一開始和梁恭不對付,大一的時候,因爲梁恭和我在一個班上晚自習,施禮吃醋,就一定要陪我上晚自習。
晚自習上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斷電了,漆黑一片的教室裏,同學們的手機燈光還未亮起的那個瞬間。
我感受到濕潤的嘴唇從我的耳邊掠過。
手電筒的燈光慢慢亮起,在漆黑與刺眼光芒交叉的光影中,施禮站起來給了梁恭一拳。
他們那天在教室裏打架鬧得很大。
我連忙去拉架,最後兩個人都挂了彩。
梁恭再也沒找過我,然後我就聽說他和施禮的妹妹走得很近了。
我問過施禮爲什麽打梁恭,施禮什麽都沒說,他捧着我的臉,密密麻麻的吻向我襲來。
我們是真情實感互相喜歡過三年的。
隻是那天,我狼狽地被他踢到在地上的時候,我捂着小腹蜷縮的時候,他護着施甜警惕地看着我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他曾經也是那麽小心翼翼地護着我穿梭過人潮擁擠的大街。
我就再也不愛他了。
梁恭跟在我後面,他看到我進了一家又一家的店鋪找工作,又緩緩地走出來。
他臉上始終沒有什麽表情,但是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我多想出獄後我變成商業巨鳄,或者我找到一份高薪體面的工作,我光鮮亮麗,我大放光彩,我站在梁恭和施禮的面前肆意地嘲諷他們,我還能報複施甜。
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哪有什麽功成名就,不過是我的黃粱一夢。
我大三入獄,我沒有畢業證,我還是個有案底的人,沒有人願意要我。
我的笑容漸漸也挂不住了, 擡起頭月亮也爬上了路燈,月光燈影下,我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梁恭默默地坐在了我的旁邊。
天真的很冷,我把手縮在袖子裏,我不說話,梁恭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純純,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判你五年,可是我沒有辦法,施家盯着我,我違抗不了施家,而且你也确實犯錯了。
你進去後,我一直想去看你,你都沒有見我。”
“如今你出來了,你也不好找工作,我就是想彌補你。”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着我,語氣舒緩又溫柔,似乎怕戳傷我的心。
我沉默不語,梁恭繼續說着:“我自己開了律師事務所,在外地有個分所,我現在也不受施家的限制了,你可以去那裏做個文員,我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