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和她結婚的時候,他明明說過的。
“我的确試過。”清冷而又涼薄的嗓音,帶着滲人的寒意,直擊沈葭的心房,“但,忘不了。”
耳邊嗡嗡作響,刹那間什麽聲音也聽不到了,刺骨的寒意瞬間竄過她得四肢百骸,沈葭低着頭,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當初,傅沛洲包了全城的廣告牌,向相戀七年的女友白清歡求婚,可白清歡卻爲了一個很重要的演藝機會,遠走悉尼,拒絕了傅沛洲的求婚。
傅沛洲同樣是驕傲的,一怒之下,删除掉白清歡的所有聯系方式,随便娶了個女人應付家中長輩。
沈葭,便是被他選中的那個人。
在他眼裏,她沒有家世,沒有權勢,又乖順聽話,就算将來離婚也不會對傅家财産造成任何損失,對于當時的傅沛州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三年了,沈葭任勞任怨,努力做一個二十四孝的妻子。
本以爲憑借自己的一顆真心,終于能捂熱傅沛洲這顆冰冷的心。
可現實告訴她,在白月光的面前,她這個傅太太,不過是一場笑話。
沈葭拿起那封離婚協議書,落款處早已簽上傅沛州行雲流水的幾個大字。
他簽得利落幹脆,沒有一絲留戀,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和她劃清界限。
“所以這三年,我是什麽?我們這三年的婚姻生活,又是什麽?”
從沒想過她會問出這種問題,傅沛洲蹙了蹙眉,“是一場交易,你做我的妻子,我給你高高在上的傅太太身份,我以爲你清楚。”
“這三年你做得不錯,離婚協議上的資産,足夠你擺脫之前貧困的生活,一輩子生活無憂。”
這三年的婚姻,她算是一個百分百稱職的妻子,孝順長輩,操持家中大小事務,對他也足夠溫柔體貼。
可若是談起感情……
他并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他傅沛洲能看上的女人,需要光彩奪目,閃閃發光,例如,白清歡。
這些年,他的确嘗試過忘記她,但身邊的女人,卻沒有一個能敵得過她。
有時候,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歡白清歡,還是喜歡的隻是這種能和他棋逢對手的女人。
但很明顯,無論是哪種,沈葭都并不符合。
沈葭心狠狠一顫,痛得好像快要裂開。
三年的朝夕相處,在他心裏,竟然全然是一場交易!
剛要開口,突然傅靜雅站在樓梯走廊處大喊,“哥,不好了,靜雅姐血怎麽也止不住,越流越多了!”
聞言,傅沛洲臉色一變,再也沒有心思管沈葭,快步朝樓上走去。
不一會兒,傅沛洲就抱着白清歡從樓下下來,神色匆匆的離開了家門。
在快要出門之際,白清歡忽然回過頭望向沈葭。那明亮的眸子裏,是勝利者的姿态,甚至還帶了幾分同情。
看着這一幕,沈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還記得有一次,她不小心從樓梯間滾下來,額頭上血同樣流個不停,看起來觸目驚心,而他,卻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什麽都沒說。
愛與不愛,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别。
原來有些人的心,是怎麽也捂不熱的。
她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沈葭收起頹敗的目光,她擦幹淚水,将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撕碎,重新拟了一份淨身出戶的協議,并放下一張銀行卡,才打包好所有行李,走出了傅家别墅的大門。
從此,傅沛州還有傅家,和她就再沒有任何關系了。
出門後,她打了一輛車,直接來到了江城首富最豪華的私人莊園前。
管家林帆正在指導下人澆花,看見沈葭的身影,手上的水壺砰的一聲掉落了下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