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同事聚餐,聽見隔壁有人叫我男友。
“宋遠河,反正你也沒女朋友,我妹還配不上你?”
聽到那人這麽說,我心放了下來,應該隻是同名同姓,正想發消息告訴他這個奇遇。
就聽到了宋遠河熟悉的聲音,帶着點笑,“配。”
隔壁的氣氛瞬間熱鬧起來,我的心卻沉入谷底。
我跑去廁所打電話給宋遠河,被挂斷了三次,他微信發來了一個問号。
“你在幹什麽?我好像生病了,你能來公司陪我去醫院嗎?”大概是心存僥幸,給他發這句話的時候,我手心都冒出了汗。
“在做實驗,導師今晚就要數據,讓你同事帶你去,我晚點去看你?”
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麽,淚水啪嗒滴在屏幕上,“能打個電話嗎?難受。”
那邊沉默了很久,電話響起,宋遠河的聲音從廁所門外和電流中一起傳來。
視線被淚水模糊了一片,但我和他通話語調卻還是帶着軟軟黏黏的笑意。
直到有個女生跑來喊他,他才匆匆挂了電話。
看着鏡子裏妝都花了的自己,我突然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一個男人如果從來沒有秀過恩愛,那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的女朋友拿不出手。”
當時我還拿着手機給宋遠河看,抱着他笑網友膚淺,現在想來,傻的還是我自己。
和宋遠河在一次四年,他從來沒帶我見過他的同學朋友。
我問他的時候,他隻輕描淡寫地掃了我一眼,“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爲什麽要見其他人?”
宋遠河是有那種掌控人的氣場在身上的,被他這麽一說,我瞬間就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鬧,再也沒敢提過。
他是頂級高校A大出了名的學神,我是他隔壁街不知名一本院校的笨蛋美女,門門成績低分飄過,多一分都是靠老師努力。
沒認識他之前,因爲長得漂亮家裏小富,我從來沒自卑過。
喜歡他以後,我就變了。
變得小心翼翼、唯他是從。
在洗手台前擦幹臉上花掉的妝,整理好表情,我又回了包間,“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得先回去休息了,過兩天我來請大家吃飯吧。”
同事們紛紛關心我,甚至有兩個女生扶着我出門,路過宋遠河包間的時候,我把頭埋得很低,生怕他們有人開門看到我。
明明應該害怕的是說了謊的宋遠河才對。
意識到自己有多沒出息以後,我臉色又白了幾分。
到家以後,我連燈都沒開,就摸索着縮在沙發上開始翻手機,試圖找到一點點,宋遠河在意我的證據。
沒有。
輪回的消息。
幾乎永遠被挂斷的電話。
生日的轉賬,連祝福都沒有。
我開始有點佩服我自己,就這樣,這四年來我居然還認爲他隻是性格天生冷淡而已,但還是喜歡我的。
傷心大概是一個很耗體力的事,迷迷糊糊間我就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到身體懸空,我被驚醒。
睜開眼便看到宋遠河比我人生規劃還清晰的下颚線。
他把我抱在懷裏,看樣子是想把我帶回房間睡。
“醒了?生病也不上床睡?”宋遠河低頭看着我,挑了挑眉,帶着稍許訓斥的味道。
明明才發現他其實并不怎麽喜歡我,現在卻又立馬掉進溫柔的陷阱。
我眼睛酸酸的,低着頭不看他,輕輕應了一聲。
“生氣了?”宋遠河把我放到床上,蓋上被子,捏着我的臉讓我不得不直視他。
要是往常他這樣問,我一定連忙抱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嬌告訴他我沒有,好證明自己和那些女生不一樣,我是不會作的,我是他最好的選擇。
可現在,我難得賭氣,抿着唇沒有吭聲。
不可否認,我在偷偷地期待着他哄一哄我。
我想隻要他現在哄我了,那今天我聽到的、想到的所有事都翻篇,我那麽喜歡他,我可以一直裝傻的。
不過宋遠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