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助理抿唇,道:“嗯,没有,许是看到了您和何小姐订婚的消息吧,她走的很平静。”
“平静?”
祁矜皱了皱眉,薄唇下敛出了一丝丝的不甘。
“宋小姐让我带话给您,她说祝福您和何小姐,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说着,孙助理将那枚晶亮的婚戒也放置在了桌上。
这枚戒指,是三年前他向她求婚时送给她的。
她说会保管一辈子。
她说除非手指头断了,也不会将这枚戒指摘下来。
便是两人纠缠不休的三年时间里,每每见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也一直戴着的。
可如今,她将戒指还给他了。
她决心放下他了……
“好,我知道了,出去吧。”
祁矜靠在椅子上,一双手捏在了鼻翼两侧,沉重的疲累。
他终于要解脱了吗,解脱于宋清池的纠缠。
可为什么,他丝毫高兴不起来。
甚至觉得好累,好失落……
不知道他在椅子上倚靠了多久,骤然胃里一阵痉挛,疼得他不禁弯曲了腰身。
他习惯性的拉开了抽屉……拿出了里面放置的药片以及水瓶……
不对,他的胃药早就吃没了,这儿怎么会有?
拿起胃药的一瞬,他看到了藏在里面的一张小纸条。
“祁先生,吃药记得喝水,干吞会苦的哦。”
一句话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微笑表情。
字里行间的俏皮……不用猜他都知道这是谁的细心之作……
他咬着牙,忍着胃部的疼,伸手将药和水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就是疼死,也不会吃宋清池的药。
之前他觉得她恶毒。
现在又多了一项,是狠心。
她还说爱他,如果真的爱他怎么会如此平静的走了,算什么爱!
宋清池只爱她自己。
在得知她无望成为祁太太之后,她为了五千万就放弃他了。
这个利益至上的女人!
赶紧滚吧。
他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戒指,下一秒也扔进了垃圾桶。
……
夜晚。
祁矜从浴室出来,屋内暗沉。
他坐在床头,双目注视着窗沿旁青灰色的窗帘,没来由的烦躁。
这是宋清池亲自选的颜色。
他伸手欲从桌上拿烟盒,但却摸到了一张字条。
“祁先生,你再抽烟,我就要生气了!”
这一句话之后,还画了一个生气的小脸。
若是曾经,他看到这种纸条,肯定是会心一笑,然后将烟盒直接扔掉。
可现在,他看到这样的纸条……心神波动,却是含怒。
他伸手将那张字条撕了下来,揉成了一团。
蒙被倒下的时候,枕间散发的阵阵清冽味道……又一次将他拉进了回忆。
“祁先生,这个味道你喜欢吗?”
“这个枕头里面放了草药,有安神作用,草药味苦,我怕你不喜欢,就混了这种香。”
“这香是我亲手调制的,你觉得怎么样?”
第7章
如果他和宋清池没有闹成这样,这套房子大概率会成为他们的婚房。
宋清池这三年的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他只是偶尔来一次。
每次来,都是宋清池闹出事情让他善后,所以每次都是匆匆离开,从未留下过夜。
今天,他大概是魔怔了,才会选择在这里休息。
这里,到处都有宋清池的身影。
“孙助理,将市中心的房子处理下。”
半夜两点,孙助理接到了来自祁矜的电话:“祁总,是那套给宋小姐居住的房子吗?”
“嗯,不管多少钱,只要有人问,就卖掉。”
电话挂断,他将放在了冰箱里的字条捏紧在了手心里。
他一定能逃脱宋清池。
一定能。
……
祁矜驱车,前往了曼园别墅。
何曼住在这儿。
半夜的时间,何曼给祁矜开门。
一进屋,他就抱住了何曼。
何曼受了惊,也是一脸的欣喜。
“阿矜,你怎么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爱上另外一个人。
他来试试。
男人坐在沙发上,何曼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
何曼一身素白的睡衣,长而直的黑色秀发披在胸前,侧脸的模样美丽的无懈可击……像极了宋清池。
她将牛奶递给祁矜,声音温温的:“阿矜,你的胃不好,暖一下吧。”
祁矜抿了唇,还是将牛奶拿捏在了手上喝了。
何曼又去拿了拖鞋,蹲在了祁矜的面前,要去给他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