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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脸转向我的方向,道:「滚出去。」

我一步步走近他,轻轻叫了声:「哥。」

他愣了两秒,像是没听清楚似的,侧着耳朵仔细倾听。

我鼻子一酸,掏出怀里的手工老虎,塞到他手里。

他仔细摸了摸手工老虎,手指发颤,道:「你们把翠喜怎么了?」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俯到他的耳边道:「哥,我是翠喜,我会把哥哥救出去的,你等我。」

「翠喜?是翠喜!」他高兴地握住了我的手,想要伸手摸我的脸,我避开了。

若说是自那日起至余生,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扔了张翠喜的脸。

从此,我和伯英之间无论如何都越不过这张脸,也是从这一日起,我不再扔任何一张我夺来的脸。

第二天午后,千雪和几名亲信回来了,但千雪似乎不舒服,便又招了曾大夫过来。

很快便有人请我过去。

千雪躺在床上,我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黛子小姐,请撸起袖子。您是千雪小姐的血亲,责无旁贷。」曾大夫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便被两个黑衣人按住,不由分说撸起了我的袖子。

姓曾的拿出一个大粗针筒,一针扎进我的手臂,殷红的血如溪流般涌进针筒里,很快便抽满了一针筒。

他娘的,真狠,一口气抽了我三筒血,抽得我头昏眼花,手脚发软。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暴露了。

抽完血,我被两个老妈子扶回房间,一觉睡到天黑。

千雪那边乱糟糟,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几个老妈子前前后后跑来跑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我趁乱来到关伯英的房间,用事先配的钥匙打开房门和伯英的脚镣。

「你不是翠喜,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有我给翠喜的东西?」伯英盲着眼,语气冰冷。

「不管我是不是翠喜,我都没有要害你的心。伯英,有什么话逃出去再说吧。」

远处传来老妈子们的惨叫,还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院子。

我拉了伯英从后门匆忙逃离,刚走出院子一百多米,千雪手持武士刀便出现在街道上。

彼时街道两边的红灯笼还未撤去,月光也异常明亮,她一身红衣,侧身对着我们。

「你的血有毒,你不是黛子。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害我至此!」

千雪恨恨地说完最后一句,猛地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楚她的脸,饶是我自小见过不少死人,手上沾满鲜血,此时也不由得胆寒。

那是一张如八十岁老妪般的脸,布满皱纹沟壑,如鬼似魅。

我瞠目结舌,指着她的脸,说不出一句话。

「你毁了我的脸,纳命来!」千雪伸了一双枯瘦的鬼手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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