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思恍惚,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我咬了自個兒手指,吃痛了,才徹底清醒過來,不是夢。
沈逸這般大喇喇地進來,讓我對我高價聘請的看家護院産生了不滿,當真是無用。
可轉念一想,身手再好的護院也不是沈逸訓練出來的侍衛的對手。
"「王爺......」
"「你買的宅院離王府太遠了,跨了大半個京城,叫本王好找 。」他倒是像離家不久歸來的丈夫,聊家常的語氣,聲調平緩。
我一時不知他是什麽意思,沒有作聲。
他走到我床邊,脫了皂靴躺了上來。
想着他可能剛從喬柏鴛床上下來,我有把他踹下床的沖動。
但是我轉念想到小思益,爲小思益讨回公道我需要倚仗沈逸。
我任由沈逸他把我攬入懷裏,聽他沉沉的低語, 「在邊關的日子,總是想你。本王以往次次出征,自由如鷹,俯瞰天下,心中無兒女情長,誰知竟被你破了先例 。」
我哼了一聲, 「王爺這話應該對王妃說 。」
他捏了捏我臉頰, 「小沒良心的,我不以王妃爲借口,怎麽能提前回京城呢 ?」
我還是不相信他會爲了我提早回京,他心思深沉,絕非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人。恐怕是他建功太多,聖上又起了忌憚之心,他以思念佳人爲由請聖人把他調回京城,他最會的就是審時度勢。
當年他把我弄到王府,夜夜荒唐,并非他對我多麽迷戀,而是爲了迷惑聖上,讓聖上以爲他沉迷女色,也并非什麽千古英雄。
人要有弱點才不會被别人過于嫉妒,這個缺點可以無傷大雅,但一定得有。
沈逸以爲我嬌憨,其實我心裏什麽都明白。
他身上依舊是我熟悉的淡淡的檀香味,或許是洗漱過,我并未聞到别的胭脂香水味,但心裏的厭煩還是那麽強烈,在他側身來親吻我時,我推拒他。
他捂着胸口悶哼一聲, 「清兒别鬧,我的傷還沒好 。」
我迷惑不解,見他脫了錦衣,隻穿一件薄薄的寝衣,素白的寝衣上還沾着斑斑血迹。
"「這......」
他重新躺回去, 「刀傷,我急着回來,沒等傷養好,所以清兒......」
他再次擁抱我,隔着寝衣,胸膛火熱, 「清兒乖一點,我不做什麽,就是親親你 。」
我心一軟,便不再動了,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他是爲了黎民百姓受的傷,我們能安穩度日,全靠邊關将士守護,撇開兒女情長不談,他仍是我敬佩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