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生了兒子後,說什麽我爸都遵從,我拒絕了換個女人叫媽,我爸把曾經給予我和我媽的一切都收回了。
我從一個穿金戴銀的大小姐,一下子變成了窮鬼。
我和我媽想反抗,可是失敗了。
那時候我學會了兩個新詞,「婚姻存續期間」和「夫妻共同财産」。
原來,我和我媽是人家兩個人「婚姻存續期間」用「夫妻共同财産」豢養的狗,主人不想要了,我倆就成了野狗。
我媽獨自去和我爸面談,她紅着眼紅着臉回來的,最後我們争取到了一套老城的老破小。
我媽拿着争來的房産證,拍着胸脯,「你放心,我一定供你上大學!」
我不太信,連現在這個房子都是我爸名下,你用什麽供?
工作?創業?微商……
我還沒想全她能幹什麽,她自己已經定了位:「給你找個後爸!」
這就是我媽的腦回路。
高一下學期,她告訴我,她給我找了個房子,在學校附近住,我爸給我倆的這個房子,離我學校一個小時,搬過去後每天上學 10 分鍾。
我很錯愕,「你會找房子?」
我媽挺起胸膛,「爲了你能考個好大學,媽媽肯定要努力。」
我還是不太信,但我隻是個高一學生,不信我也會聽媽媽的話。
搬家那天,在我終于放下最後一個箱子後,一個男生出現了。
一個比我大兩屆、現在上高三的校友,滿頭自來卷、表情又冷又酷。
媽,我一個女孩子,你還給我安排了一個室友,還是男室友?
我媽跟我說,她是在一次家長會的時候,門口碰到了男孩的爸爸,一個有空房,一個要找房,平時房子裏隻有男孩一個人,倆人正好互相照顧。
所以一拍即合,讓我住了進來。
他坐我對面,跟我講了半天同住規則,可我望着他卻出了神,滿腦子閃過的都是挂在教室門外的那種大相框裏的照片。
我兀自問了一句,「有人說你長得像牛頓嗎?」
牛頓認爲我是智障,并給予了人道主義回答。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