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桑韻,是不是我來得太遲了,又或者是……我太晚明白了?”
桑韻很乖,倒在他的懷裏,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目光呆滞的望着遠處,沒有言語。
周懷宴就這麽緊緊的抱着她,一言未發。
……
第二天,桑韻睜開雙眼時,一抹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外散落進來。
她微微伸手,摸了摸溫暖的陽光,回眸時,正好就看見周懷宴站在一側。
他一身棕色雙排扣西裝,身材挺拔又完美,面容更是俊逸非凡。
桑韻愣了很久、很久才緩過神來,遲鈍的問道:“阿越哥哥,我們怎麽在這?”
周懷宴走到她的跟前,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說:“餓了嗎?要不要吃飯?”
桑韻凝望着他,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周懷宴很熟練的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她的藥:“要不要先吃藥?”
看着他遞過來的藥,桑韻才猛地反應過來,震驚的看着他:“你知道了?”
“桑韻……”周懷宴心疼的看着她:“你爲什麽不早點跟我說,爲什麽要隐瞞着?”
是啊。
爲什麽要隐瞞。
她也這麽問自己。
後來她才發現,原來她那麽害怕别人知道,就是她不想把這個當成是一種疾病。
她想讓别人或者是自己覺得,她病了,是個病人。
隻有這樣,她才會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
跟别人,沒什麽不同。
可是沒想到,周懷宴還是知道了。
她看着他遞過來的藥,死死咬着唇,沒有言語。
周懷宴見她不語,歎了口氣:“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好好吃藥,好好治療,我一定會陪着你恢複,二,停藥,因爲你懷孕了。”
當周懷宴‘懷孕’二字躍入她的耳裏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瞪大雙眸,怔怔的看着他:“你,你說什麽?”
“你有了。”
他說這話時,避開了她的眼眸,深怕被她看見自己眼眸中的痛。
桑韻慢慢垂眸,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有了。
又一次的有了。
她顫抖的伸出手,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但是就在那瞬間,她似乎想起什麽,慌張的爬到了角落裏,從抽屜裏拿出了小刀,對着周懷宴,喊道:“你,你别想再對我做什麽,别想再打掉他!别想!”
周懷宴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的舉動:“桑韻,你在做什麽,很危險,快放下來。”
“我不!”桑韻尖聲大喊:“你跟他們聯合一起害死我的孩子,我不會再相信你們!不會!這一次,我說什麽都不會讓你們傷害他!不會!”
周懷宴萬萬沒想到,上次那件事會傷的她如此深。
傷到這種境地。
他連忙起身後退,溫柔的說:“桑韻,我是你的阿越哥哥,我承認上次做事有些過分,傷害了你,但是我真的是爲你考慮的,可這一次不一樣了,我尊重你,你想要留下他,我就幫你。”
桑韻怔怔的看着周懷宴,不知道該不該信。
周懷宴見她不語,依舊拿着刀,便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張久違的照片。
一張她跟他在奧洲時拍的照片。
“桑韻你看,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我是你的阿越哥哥,我不會害你的。”
桑韻看到那張照片,赫然手一顫,手裏的刀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