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閉上閉眼睛,“小姐,您不用去了!王爺昨夜一宿都留在煙夫人的屋子裏,早上王爺出府的時候,脖子上都是……煙夫人屋裏又要了熱水淨身,他們,他們已經圓房了!”
沈似錦的表情凝滞,蓦地吐了口血出來。
憐兒吓得花容失色,“小姐!”
沈似錦眸底的光,寸寸破碎,就這麽死氣沉沉了好一會,她忽然笑了起來,眼淚就這麽毫無預兆的落下,“他真狠啊。”
即便是她再三請求,他也還是,還是圓了房……
憐兒剛想安撫,屋外有人匆匆進來,“似錦——”
主仆二人齊齊望去,隻見一人穿着黑色的鬥篷進來,帽子摘下,露出了俊美無雙的容貌,憐兒大喜,“南離世子,您終于來了!”
秦晨朝她們二人走去,視線緊緊地鎖在沈似錦的臉上,眉頭微蹙,“你怎麽弄成這幅德行了?”
沈似錦欲要下榻朝他行禮,被秦晨攔下,沈似錦望着他,虛弱無力的道:“世子怎會來此?”
秦晨還未應話,憐兒卻突然跪在了地上,“是奴婢自作主張尋的世子。”
她紅着眼凝着沈似錦,“小姐,昨日您身受重傷,奴婢求他們尋大夫救您卻無人應允,奴婢出府去求相爺,相爺說早已将小姐您除去祖籍,不再是沈家之人了,奴婢,奴婢身無分文,萬般無奈下,隻能求世子尋大夫,都是奴婢的錯,求小姐責罰!”
沈似錦的臉色愈發慘白,最終慘然的笑了笑,“起來吧,是我沒用,如何怪你?”
憐兒擦着眼淚起身,又急急忙忙的說去沏茶,退了出去。
等人走後,秦晨看向沈似錦,眸色難以覺察的放柔了些,歎道:“你這又是何苦?”
沈似錦悲涼的笑,“不苦。”
“當年分明是你救了他,是你幫他……”
沈似錦搖搖頭,“過去的事已是過眼雲煙,世子莫要再提了,不過,似錦有一事相求。”
“你說。”
“憐兒生性莽撞,不懂規矩,日後若是還求世子來此,世子便拒絕吧,世子于似錦有恩,似錦不敢辱了世子的名聲。”
秦晨的眸光黯下,“你一心一意向着他,他卻娶了你的妹妹,你也能容他?”
能容嗎?
沈似錦心口疼的難以呼吸,低頭卻笑了,“容不得,但他已娶,似錦無力回天。”
見狀,秦晨不再刺激她,坐下來與她道:“如今謝無衍權傾朝野,我惹他不得,避開了衆多守衛才進來的,這祛疤藥隻送你一次,日後好生照顧自己,莫再受傷了。”
言罷,他便将藥瓶擱置在桌上,沈似錦終是微微濕了眼眶,望着他,“多謝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