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黃鹂 武志強 張愛玲就是聰明，普通的幾個字，經她一點撥，意象頓生，輕輕一點，創造了一個世界。 　　　　　　　　　　　　　　　煙是煙雨。 　　　　　　　　　　　　　　　鹂是黃鹂。 　煙雨黃鹂，四個字組合在一起多好，一切就都生動起來，煙是煙雨，鹂是黃鹂，煙雨中的黃鹂，鹂飛在古老的煙雨中，或者說煙雨中飛着古老的鹂。煙雨，黃鹂，這是近乎奢侈的麗辭，組合在一起就是讓人愛惜的麗句。 　鹂是黃鹂，黃是一個暖詞，讓人想到金子，金子的顔色就是黃色的，所謂的黃金。鹂的黃飛在這煙雨中，感覺煙雨也是迷蒙和暖的。 　一切都是古老的，煙、雨、黃、鹂，四個字都是古老的，爲什麽張愛玲要把煙與雨扯在一起呢？又把黃和鹂連在一起，因爲這幾乎就是自然随意的，煙就是煙雨，鹂就是黃鹂，而不能說雨是雨煙，黃是鹂黃。 　 煙雨有多少呢，不知道，隻知道鹂有一隻，是黃色的，黃鹂，它獨自飛在煙雨中，似乎要穿越過這煙雨。但是天地間的煙雨看起來是茫茫無際的。穿越很難，幾乎不可能。 但是所有這些猜想，都不能阻止鹂的飛行，鹂要飛着的，這才成爲鹂。鹂是黃色的，黃是個暖詞，凄涼的煙雨中，這隻鹂似乎就多了一層保護色，燙金的。 　 黃鹂飛着，飛着，就看不見了，不知道飛到了哪裏，一隻黃鹂煙雨中，就這樣夢一般消失了，隻是眼前的煙雨還在，依舊空蒙一片，迷迷茫茫的，不免有幾分失意。煙雨中，多少故事和樓台都能隐身其中。人世間無數的古老的滄桑和蒼涼就這樣無意間被一隻黃鹂玩弄了，輕易就穿越了。隻是有煙雨作伴，黃鹂一路是不孤單的。 　　或許在異乎尋常的專注中，這隻黃鹂已經忘記了周圍的煙雨，煙雨在它身外，與它無關，因此它的飛行有着一種難以言說的忘我和愉快。它像是出自大地深處的一隻精靈，神秘出沒，不是我們所能揣摸的。 　我們所堅持的人生或許就是一個謊言，我們執着的或許就是錯誤的，隻是我們執迷不悟而已。時間再久一些，人或許也會失憶的，忘卻了煙雨中有過這樣一隻黃鹂，輕盈的飛過。 　 我在想，我似乎能成爲那隻黃鹂呢，或許不能，但我想我就是它，身單力薄的飛着，穿越在古老的煙雨中。人世間，這是經典的煙雨，也是經典的黃鹂，似乎不是我們凡人所能及的。人生就是個謎，永遠有你解不透的時候，就像煙雨中的那一隻黃鹂，我們不知道那鹂究竟是什麽。 [ 本帖最後由 wzq3316 于 2013-12-4 21:02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