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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命运   文/流浪流浪去吧   在无边的荒原上,在一处潮湿的沙漠里,哪怕是在极其荒芜的山坡上,在田间地头,在朝天的大路边上,在李白、杜甫、白居易,蒲松龄、李清照、辛弃疾,亦或是曹雪芹家的那个青砖大门楼的两旁,在缠满绳索的立着的辘辘的水井旁,在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的道路的两边,亦或是在你我他的教室、或是办公室的窗外,还是浩瀚无垠的大洋的两岸,不用说本就是长满树的森林里,总之,是在你的、他的,我的视野里,有那么两棵树的影子,随着岁月潮水的逐渐褪去,显出本真,愈来愈清晰了起来!   有曾经的两棵树,树枝将着树枝,好像一双手牵着另一只手,树叶摩擦着树叶,犹如亲密偶语呢喃着,传递着春天到来的信息。地下的根须,盘错拧结着传递着体温的慰藉。只有光洁的树身,站得笔直笔直的,保持着一个中世纪欧洲绅士的风度,扭捏而不作态。等待风儿过后,抖落一串串站累的疲乏,落下一地的晶莹。彼此相信,这个曾经注定了一千年的缘分,不用担心,谁会背叛谁。   就这样,相互扶携着,走过更替的寒暑季节。在上面做巢的鸟儿,是你们孕育出的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偶尔走过的狮子、老虎、狗等的小家伙们,恶作剧一般地在树皮上,蹭着痒痒。有一天,有一个直立行走的叫做人的,也常来树下乘凉、转悠。用目光,打量着雄壮婆娑的树体,盘算着,给儿子盖新房,一棵可以用来做屋梁,树枝也瞎不了,可以用来做房屋的檩条,和屋檐上的椽子。另一棵树,可以做好看的家具,给自己到了年龄讨媳妇的儿子,娶媳妇用。   你看,树身的泪水,把杀向自己的锯条浸润得愈加锋利。于是,树倒了鸟儿飞了,兽儿散了沙尘暴来了。   想当初,蛮荒时代赤身裸体的人们,为了躲避狼虫的袭击,选择高处的树枝,作为自己栖息的居所。这个时候,整个绿油油的森林,即是人们的豪华的城市。在这座自然的都市里,花鸟虫鱼,都各自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白天,人们看着一朵朵花儿的艳丽,听着鸟儿们的啁啾,和蝉的鸣叫声,欣赏着鱼儿们潜游在水底,兽儿们竞逐着在激烈地开着运动会。   经历慢长的进化,和艰苦卓绝的竞争、杀戮、奋斗、发展,人们走过农耕文明,从原野从乡下走进了,光怪陆离的奢侈的霓虹闪烁的城市。这座城市是用钢筋混凝土,浇注起来的另一个不一样的森林。人们居住在自己的巢穴里,欣赏着养在玻璃缸里的鱼儿,栽在塑料盆里的花草。可能要花钱买票,才能去动物园里,去看望过去同在森林里居住的老朋友们,人们把兽儿们关在笼子里。然后,再回到自己那个,用防盗门做成笼子一样的家里。人们不仅囚禁了生灵,同时也囚囿了自己。   如今,城里有能力的人们,纷纷移民到了外国的水泥森林里,小城市的居民则往大城市里挪移,而刚刚富裕起来的农民们,也竞相往县城或是更大的城市里倒腾。走过沧桑的人们,住在高楼上,看着下面作为绿化的树木和花草,又禁不住远方山川、森林和原野的诱惑与召唤,纷纷去旅游。走出大城市,扑进绿色森林里的氧吧。去尽情地呼吸、呐喊,去找寻骨子里的野性、血性和刚强。   既然,我们选择了水泥的森林,就要遵守约定俗成的规则,红灯停、绿灯行,看到孩子跌倒了的时候,要扶起来。别让赶来的汽车从孩子的身上碾过去,摔伤的老人,哪怕被误解一百遍,也要把老人搀起来。谁的家里没有爹娘和孩子呀,谁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和石头缝里爆出来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彼此对彼此的理解,会成为最后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居住在自己城市楼上的家里,要明白,除了自己居住的空间,其余大家都是共有的。因为,你的天花板,正是楼上住户的地板,而你的地板,又恰巧是楼下住户的天花板,左右两家,拥有同一堵的隔墙。所以,彼此尊重、彼此依靠和慰藉,才支撑起了城市森林的大厦。   三口、四口之家,住在一、二百多平方米的居室里,不要觉得狭小逼仄而别别扭扭。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心放在天地之间,给心灵找一个广阔无垠的居所。无论身处国内外,还是世界的哪一个旮旯里,都是自己的绿色的森林。   离着我居住的地方,有三四里地的地方,在向东通往潍坊的分了叉的S323省道的两边,当初是为了绿化,栽了两溜法国梧桐树。风雨里十几年的生长,已经长成了大树。夏天的时候,能够投下大片的绿茵,给走累了的旅人们,擎起了一把巨大的绿色的伞盖。让走在梧桐树荫里的农村的乡亲们,好像有了走在省市大都里的城里人的感觉。   特别是树褪去一层粗糙的皮儿后,银白光洁的树身,和一个个妖娆丰满婆娑的少女一样,给人的美感和惬意,则更是无以言表了。   也像两列哨兵一样,牵着手,守护着通行的车辆。不惜牺牲自我,时刻保护着人们的安全。其中就有一棵梧桐树,被刮蹭了一大块皮去,硬是让自己羸弱的身躯,扛住了一辆驶下路基的,拉着一帮下了学的小学生的客车。挽救了二三十个幼小的稚嫩的生命。而自己从此却歪斜着身子,挺立在风雨里,再也站不直了。   其中,路北边有一趟电线,架在梧桐树的顶上。树渐渐长高了以后,就触着电线碍事了。懒惰的人们,不是把电线杆挪移了。却是爬到树上,把靠近电线一侧的树枝,全部锯掉。看上去,真是太煞风景了!   栽树的时候,有一千个理由。杀树的时候,有一万个理由。在这个速成的年代里,急躁的人们,一时一刻也等待不了。县城雨后春笋一般成长起来的楼盘和小区,需要绿化。等不得小树长大,就相中了潍高路两侧长成的梧桐树。来了许多的车辆,和人员,杀气腾腾。砍去了大树的枝枝杈杈,用挖掘机把大树连根拔起,再用麻草绳把大树困扎好,拉进城里,栽进楼盘和小区里,或是刚刚建起的花园里。   医院里,钱没了,不再给病人治疗,拔掉针头,停止输液。可是,却给绿化的人们带来了灵感。把应该扎在病人身上的吊瓶,扎在了这些刚刚移栽进城里的树们的身上。人们大都见过,有一些活过几十上百年的大树,躲过了大自然中的万千浩劫,却死在了大树进城的过程里,及不服的水土中。   也许是,城里的人们,有艺术细胞,懂得欣赏梧桐树的美丽,让美女子一样的金贵的树们,生长在农村乡下的公路边,简直就是糟蹋了这些树们。   作孽的人们啊,在折腾着人的同时,也在折腾着善良无求无欲的树们。2486字。 [ 本帖最后由 流浪流浪去吧 于 2014-1-6 10: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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