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约沉默了良久。
然后牵起她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看了这么久，饿了吗？”
顾只没动，把他拉了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我不想听了……
秦约动了动唇，但什么都没说。
“但是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
顾只走到了他的面前，逼迫他与自己对视，然后告诉他，“哥哥，我喜欢你，我是因为喜欢才和你在一起的，我说过的，你与别人都不一样。”
秦约定定地望着她，看她看不见的地方，那颗心好像从酸水中浸泡过后又被人小心地呵护在了怀里。
那一瞬间的酸楚突然涌上了鼻尖，熏得他眼眶一红。
他张嘴想叫她一声，可“顾只”两个字太疏远了，远的好像她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碰不到她。
“叫我了了，秦约，叫我顾了了。”
顾只轻轻贴近他的耳边，悄声说，“只让你一个人叫的顾了了，别人都不知道。”
秦约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呢喃，“了了，了了，了了。”
“在呢在呢在呢。”
顾只跟哄小朋友似的。
秦约红着眼在她脸上用力咬了一口。
顾只炸了，“秦约你属狗的！我不就上次咬了你那你一下，你怎么这么记仇！”
属狗的低低笑了一声，然后轻轻吻过了那个浅浅的牙印。
“给个巴掌再给颗糖，好玩吗？”
他总算是看明白了，明明知道自己在意，她就是要玩儿，非得弄得他扭拧再过来给糖吃。
“你怎么这么坏？”他问，“看我吃醋好玩吗？”
顾只嫌弃地蹭了蹭脸上的水渍，“你等着，我总有一天得给你咬一块肉下来。”
秦约笑了下，“那还是别咬脸了，咬在别的地方吧，给你看到就够了，任你咬几口。”
顾只贫不过他，生着气走了。
学校后街的夜市此时是最热闹的时候。
不管是学校的学生还是附近的年轻人晚上没事就爱在这热闹热闹。
顾只远远闻到香味就有点馋了，指着一个摊子问他，“那个是卖什么的？好香啊！”
“酸辣粉，先吃点垫垫肚子。”
秦约走过去叫，“老板，来两碗酸辣粉。”
旁边那人扯了扯他的胳膊，“一碗就够了。”
秦约牵住她的手，“好好吃饭，别闹。”
“没闹，我还想留点肚子吃别的。”
顾只走上去叫老板，“老板，我们拿一份就好了！”
“打包还是在这吃？”
“打包吧。”
“好！八块钱，这边扫码。”
男朋友自觉扫码付款。
顾只等着热乎乎的酸辣粉，把可乐给他，端粉去了。
手里一沉，秦约打开盖子看了眼，一杯可乐几乎还是满的。
“怎么没喝？”
“不渴，来尝尝。”
顾只这是第一次来夜市，闻着倒是挺香的，吹吹喂给了男朋友。
秦约摇头，“你先吃，多吃点。”
顾只也不跟他客气，转头就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酸辣粉有点辣，吃了两口嘴巴一下子就辣红了。
秦约把可乐递到她嘴边，被她推开了，“我想喝糖水，你喝。”
“糖水等下去买，你先喝两口。”
顾只舔了舔唇，听话喝了一小口，然后把酸辣粉给了他，“你吃吧，我吃不了了。”
一碗粉沉甸甸的几乎没动。
秦约就知道会这样，让她把可乐拿好，夹起一口直接喂到了她嘴边。
顾只看看粉又看看他，吸了一根后跑了。
“顾了了！”
顾了了跑了。
跑到另一个摊位买了份章鱼小丸子，然后屁颠屁颠端着只吃了两颗的小丸子又跑回来，乖巧看着他，“哥哥，我吃不下了。”
秦约刚吃完酸辣粉，看着这碗小丸子，有些上头。
这一晚上，顾只吃没吃饱秦约真不知道，但他吃得倒是挺撑的。
最后那杯可乐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走出夜市，顾只叼着一根麦芽糖，吹了吹身上的味道，满足地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
秦约把她的糖给拔出来，问她，“吃饱没？”
顾只看着他，瞬间就笑了，“吃饱了。”
把糖塞回她嘴里，秦约牵起她的手，“走吧，吃饱了就送你回家。”
嘴里的甜腻重新充满了整个口腔。
顾只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有点开心，“秦约，谢谢你。”
“谢什么？”
“自从几年前落下胃病后，我就再也没这么吃过了。”
秦约瞬间停住了脚步，“你有胃病？！”
“嗯，”顾只吹着风，很喜欢和他一起走在路上的感觉，“一点点，不严重，就是吃不了太多的东西，不然会反胃。”
秦约看着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每次都只吃这么一点了。
有些艰涩地咽了口唾液，他问，“那你每天吃饭，是吃不了，还是吃不下？”
“想吃的时候就是吃不了，不想吃的时候就是吃不下。”
顾只说完，突然看向他，笑了，“怎么，现在知道错了？早知道就不勉强我吃那么多东西了？”
秦约没有理会她，伸手去按了按她胃的位置，有点鼓鼓的，确实是吃得很饱了。
“难受吗？”
顾只拉住他的手，很诚恳地回答他，“本来不难受，你再按下去就要难受了。”
“你啊……”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今晚要是胃难受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又想到刚才吃的那一顿，有些懊恼，“不该带你去夜市的。”
生冷辛辣，真的是什么刺激吃什么。
秦约一开始还担心她吃不饱，现在又开始担心她吃太多。
“我有控制的。”
顾只面向他，牵着他的手往后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乐我只尝了个味儿，酸辣粉也只吃了两口，还有鱿鱼串、火鸡面、芝士年糕，都只吃了一点点。”
她说着，想起什么，又笑了，“不过甜食确实吃的有点多，下次要劳你帮我监督一下了。”
秦约看着她，伸手摸了摸牙印还没完全褪去的地方，“小骗子。”
顾只没跟他贫。
原本就不远的路因为有了他好像更短了。
站在小区楼下，她抬眼看他，微微撅了撅嘴，“男朋友，来亲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