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薇側了側身姿,斜靠在車窗上,輕勾唇角:“正常操作。”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少年愉快地伸了一個懶腰,又扭過頭看向後車廂閉目養神的矜貴男人,有些愧疚地道:“四叔,不好意思,我沒有調查清楚就拖着你來這雲霧山。結果這神醫沒找到,還耽誤你開會。”段非寒垂着眼眸,低沉的嗓音輕嗯了一聲,并不放在心上。那聲音像那音質最好的大提琴音,一個單音莫名的又蘇又撩。白初薇不自覺多看了他幾眼,一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賞心悅目。還有,他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稀薄靈氣,讓白初薇有些眼饞。副駕座上的段星野有些懊惱地抓抓頭發,又急又慌:“現在爺爺病重危在旦夕,國内國外遍請名醫專家都沒有辦法,我聽同學說有神醫住在這雲霧山,腦子一熱,沒考慮就追來了。”段星野看着後視鏡内逐漸遠去的雲霧山,有些洩氣地道:“這神醫未免傳得太玄乎了,生死人,肉白骨,難不成真是神仙?估計是我好友虛構出來的假人。”後車廂突然傳來一道好聽輕靈的笑聲。段星野揚了揚眉,詫異地看向白初薇:“你笑什麽?”白初薇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沖段星野道:“開車順路送我到海城城南雙柏路。”海城城南雙柏路那邊有一片别墅群,其中一棟就是白家的。車廂内一片靜默。段星野瞪圓了眼睛,瞠目結舌地看着這搭車的漂亮少女。卧槽,頭一次見到這麽理直氣壯的!
順路載她下山還不夠,還要求把她送回家?就連一側閉目養神的段非寒也睜開眼眸,眸光淡薄銳利。白初薇迎上段非寒森冷如寒夜的視線,她目不斜視,不偏不倚地問了一句:“找不到路嗎?我可以指路。”身爲百年豪門段家的掌權人,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哪怕是在商場上,也鮮少有人敢與他對視。白初薇輕撫下颌,有些耐人尋味地問道:“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簡直像塊行走的唐僧肉?”段非寒幽寂的眼瞳驟然一縮,在那模模糊糊的記憶裏,小時候似乎也有一個少女這麽形容過他。段星野有些擔心四叔把這漂亮女孩扔下車,忙道:“順便送你就順便送你。”段星野朝司機示意。從雲霧山山上下來,驅車半個小時,白初薇通過車窗,看到不遠處的純白聯排小别墅矗立。“就停在這裏吧。”白初薇撐傘下車,敲開段星野的車窗,把裝滿蔬菜的布袋遞進去,眼眸盈盈淺笑:“謝謝載我一程,你爺爺胃部有病,吃點我種得蔬菜吧。這些是車費。”說完,白初薇撐着傘走進别墅群,消失了曼妙的身影。雨還在瀝瀝下着,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馬路中間,車廂内的人震驚錯愕。段星野和司機大叔對視了一眼,司機驚呼:“她怎麽知道老爺子是胃部疾病?”段星野迷茫,他剛才好像也沒說過爺爺是胃癌啊……難道是四叔?段星野扭過頭朝段非寒看過去。矜貴的男人眉頭輕皺,和他們關注點不同:“這車是我的。”所以,她爲什麽謝謝段星野載她一程,不謝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