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導跟我們說,林導那邊考慮到,昨天我們寝室的事件外加閑置群買賣事件,黃心學院的同學都對她印象很差,沒有人願意跟她住在一起。
從昨晚的表現上看,黃心的精神狀态和心态都不太穩定,如果讓她獨居,她要是發生點什麽意外(比如自殺什麽的),都沒有人知道。
綜上,林導的建議是,希望我們能繼續跟她住在一起,直到她精神狀态恢複正常。
這是什麽邏輯?
穩定壓倒一切是嗎?
受害者需要爲加害者服務是嗎?
我忍不住吐槽:「她這麽有大局觀,怎麽不自己和黃心住在一起啊,憑什麽犧牲我們啊?」
袁導給我倒了杯水,說:「我知道,這樣的決定對你們來說是不公平的。我跟學院的黨委副書記也提了,但是被駁回了。他的意思是,兩個學院之間不要推來推去,要是黃心真的發生點什麽事,我們學院也有責任。」
她輕輕歎氣:「不過,林導也答應我了,她會再協調他們學院的女生,看看有沒有主要學生幹部願意跟黃心住在一起。但是,協調需要時間,也希望你們能再堅持一陣子。」
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袁導的黑眼圈比我們還重,臉上有着難掩的疲憊,昨晚應該也是熬到很晚。
人心都是肉長的。
如果是林導來跟我們說這番話,我們可能還會繼續鬧,甚至會罵那個黨委副書記;但這是袁導,是感覺到危險會下意識擋在我們前面的袁導。
她是輔導員,有些話不能明說,但我們自己是知道的。
本院黨委副書記,抓紀律嚴,抓作風嚴,唯獨對「人文關懷」不上心。
學生安穩最好,能成爲他政績的漂亮數字;不安穩的話,他要解決的不是問題,而是提出問題的人。
對流水的學生都這樣了,更别提對在他手下工作的輔導員了。
不止一次,他親臨支部會議的時候,當衆批評過袁導。
要是我們還繼續鬧下去,袁導夾在中間,是兩頭不讨好。
我和小 A 還有小 B,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再說話。
袁導想了想,說:「黃心說自己昨天晚上是喝醉了,耍酒瘋,平時不這樣。你們看呢?如果你們覺得這個理由不成立,那我再去和領導争取一下。」
我說實話,雖然黃心這個人平時真的有夠惡心,但她平常确實也不至于拿刀吓人。要袁導再争取……
我院黨委副書記那張臭臉,我們平時避之不及,何況是讓袁導找他據理力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