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卡裏有100萬,蔣先生希望你們好聚好散——」
我剛将銀行卡遞過去,對面的林盈盈已經淚盈于睫。
憑良心講,她是個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可惜她哭錯了對象。
作爲一個昨夜加班到淩晨,一醒來就要爲老闆處理分手事宜的社畜,此刻,我隻想搖着她的肩膀大聲呐喊。
「100萬!普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你分個手分分鍾就賺到了!你哭個屁!!!」
君不見我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地在蔣泊遠身邊呆了整整三年,每天起早貪黑,風雨兼程,伺候他的時間比眼前這位林小姐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我賺到100萬了嗎?
沒有!
我才是最應該哭的那一個吧!
然而林盈盈還在哭:「我不信他會這麽對我,我要見他。」
我極盡自己的耐心:「蔣先生很忙,他讓我來處理這件事,如果您對分手費不太滿意,我可以在我的權限内幫您協調,不過,您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林盈盈仿佛受到了極大侮辱一樣,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我要的不是他的錢,我要的是他這個人!」
我歎氣,忍不住說了一句實話:「林小姐,您要錢我可以幫您想辦法。但您要人——我得勸您一句,蔣先生這個人,不是您能要的起的。」
預料之中,林盈盈抓起她跟前那杯冰美式兜頭潑在了我的臉上。
「劉嘉木,你沒有心!」
說罷,她起身,傷心欲絕地走了,留給我一道凄美的背影。
當然,百忙之中,她也并沒有忘記拿走桌上那張銀行卡。
隻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密碼呢。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地。
冰美式可真冰啊,不知我新買的睫毛膏能不能挺住。
果不其然,沒出兩分鍾,她又氣勢洶洶地轉了回來。
「密碼!」
她的眼淚還沒幹,此刻她的睫毛依然晶瑩剔透。
我調出自己微信上的收款碼:「衣物幹洗費800,精神損失費1000。」
我留了小刀的餘地。
望着她驚愕的表情,此刻,我終于有心情欣賞她的美麗了。
美滋滋地收款一千五之後,我頂着一頭咖啡,步履輕盈地回到我位于集團總部28層的工位上。
正好跟剛開完早會回來的蔣泊遠碰了個照面。
他皺起他好看的眉頭看着我。
他這人不但自己有潔癖,更看不得身邊人儀容不整。
趕在他發火之前,我急忙提醒他:「林小姐脾氣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