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也許是2003年的時候,陳奕迅唱過一首《十年》,那時我還很小,和鄒戈一樣都是腦袋上戴着黃色安全帽脖子上挂着紅領巾的小學生,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叫嚣着穿過大街小巷。 十年  城市裏的冬天總是很冷,車窗上會有白色的霧遮蓋住視線,手指可以在上面畫出各種愛的符号。張嘴說話的時候會有熱氣呵出,在空氣裏迅速擴散開。馬路上熙熙攘攘的幾個人總是不約而同地圍着厚厚的長圍巾遮住臉,仿佛又回到了03年的非典時期,我看不清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表情。  我抱着幾本輔導書站在103路公交車上,沉默地注視着窗外。這段路上的紅綠燈總是很多,開開停停反反複複好多次,車子總是忽然之間就向前傾去。因爲天冷,車上的窗戶被關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風趁虛而入。我有好幾次都覺得呼吸困難,臉漲得像高原紅。車内混合着各種早飯味、煙味、劣質香水味、口臭味、老年人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以及未清理幹淨的嘔吐物味。我被熏得有些暈眩,艱難地擠過人群,開了一點窗,卻立即遭來一陣誇張的吸氣聲與咒罵聲,我哆嗦了一下便又迅速地關上窗。  從什麽時候起,生活開始變得這樣無味,乏善可陳?仿佛從前那個乖張倔強的我已經徹底死去,取而代之的是這樣一個沉默寡言索然無味的我。每個清晨,當我睜開眼,我總是會思索好久,我需要适應現在的這個我。我将自己所有的棱角都磨平,舉止談吐開始逐步像一個淑女發展。我收拾了自己的小性子,開始在爸媽親戚面前裝乖,對他們微笑爲他們端茶倒水。在他們驚異的表情下淡然的笑着走進房間寫作業,然後關好房門,聽見爸媽爽朗的欣慰的笑聲。在學校裏,遇見老師我會禮貌地說聲“老師好”,不再在數學課上講話吃零食,不再翹掉最後一節自修課,不再和很多男生厮混。  很多時候,我覺得我其實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我再不是從前那個敢愛敢恨單純直爽的姑娘了。但很多時候,我又會覺得現在的生活才是我原本的、應該的生活。  爲什麽?  好多人問過我爲什麽。我不知道。小Q見了我總是一語道破,是因爲鄒戈吧。  那麽輕的“Ⅱ巴”,像最輕松的語調,卻能夠戳破我的所有僞裝。她從來都懂的。從來都隻有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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